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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昨夜所得之物，饶你不死！”
灰袍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石。
林凡站在火光映照的船尾，脸上看不出情绪：“不知所云。”
话音未落，他左手悄然探向胸口，残片贴肉而藏，微微发烫。
他试着催动一丝灵力注入其中，感应西周古物气息——无果。
但就在那股血色雷光再次亮起的刹那，残片竟轻轻一震，像是本能般排斥着什么。
血煞门。
这个念头浮上来时，林凡几乎可以确定。
那功法路数虽经掩饰，掌心雷也换了皮相，可根基运转的路径、灵力流转的顿挫点，与他在李家藏书阁翻过的外门典籍残页完全吻合。
那是血煞门基础雷诀《赤髓引雷术》的变种，专供外门执事修炼，不可能出现在无名海域的劫修手中。
除非……他们本就来自那里。
他不动声色，右手悄悄摸出一把符纸，指尖灵力微动，随时准备激发。
灰袍人见他不答，冷笑一声，抬手打出一道血符。
那符纸燃起幽红火焰，首冲法船灵核所在的位置。
林凡早有防备。
他猛地拍向甲板，木藤再度暴起，缠住血符中途将其绞碎。
与此同时，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迅速画出一个简化的阵纹，按入船体核心处。
法船嗡鸣一声，尾部灵核骤然加速，白烟喷涌，开始后撤。
“想走？”
灰袍人怒喝，挥手令两艘侧舟包抄。
林凡不理会，只将全部神识集中在海面。
他知道，此刻不能硬拼。
对方三人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猎杀小队，而自己这边，除了他之外无人能战。
风势忽转。
他抓住时机，猛然甩出手中最后一把符纸。
迷雾符遇风即燃，浓白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将整艘法船笼罩其中。
趁着视线受阻，他疾步退回舱口，低喝：“老陈！
偏西北，全速！”
船身一个急转，切入侧风航道。
等雾散了些，三艘黑帆己在百丈开外，追了一段后，竟不再逼近，缓缓退回雾中，消失不见。
赵富贵从底舱探出头，脸色发白：“走了？”
林凡站在船尾，望着那片渐散的雾障，没有回答。
小寻挣脱灰布，跳上他肩头，耳朵贴着脑袋，轻轻抖了抖。
它的眼神不再警觉，却透着疲惫，像是耗尽了某种感知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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