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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老皇帝的时候，你得好好看着，万一打不过他，你也得上。”
季云归对他说。
他从前以为打仗就是回合制的，你来我往，有礼貌有分寸，像他原先在霁孤山上和各种妖精打架一样。
结果前两日他跟着去了，看到的全是他从未屑于在打架时用的杀招，以及数不胜数、防不胜防的勾心斗角，还有就是被波及的普通人或妖，他们四处奔逃，拖家带口，骨肉分离。
这种可怕的事情，必须越早终止越好，不能出岔子。
“怎么，现在开始不信你的老虎朋友了？”
陆柏元撑着脑袋看他，笑着对他说。
“我怕出岔子，并非是不信他，”
季云归严肃地说，“你之前经历的那场战争也死了好多人和妖吧，不能再死了，这场战争必须结束。”
“我也要上战场。”
他看向陆柏元，下了这个决定。
陆柏元看到他的眼睛，自然晓得他是认真的，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季云归和他本就是同一种人。
“云儿，你没杀过人吧，更没杀过妖。”
陆柏元对他说，“更没有被杀过，你不怕吗？这可是很没有把握的事情，动动你的猫脑壳，战争迟早会被终结的，有李云还在，有你哥在，有很多将士在，除了他们，也有我在。”
“我虽没有杀过，但那些初次上战场的士兵不也没杀过吗？况且就算你们在，我难道要看着你们打，然后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吗？”
季云归说。
“你确定要淌这摊可能会让你丧命的浑水吗？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陆柏元敲敲他的脑袋，“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李逸的追杀里救下，把你的命改了过来，你如今又要去到他那讨罪受，那你没想过，若是你在战场上受伤，甚至死去，我怎么办？”
他还是问出了当时他爹娘问他的话，唉，感觉当时毅然决然地要去盘镜源的自己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柏元从没有要季云归太在意过自己的感受，原先是因为他是大的那个，觉得孩子就该无忧无虑的，自己怎么也不该让孩子因为自己的感受而难过。
后来则是因为害怕，害怕季云归知道自己的感受会为难，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会手足无措。
可如今他没有什么怕的了，他们之间，虽亦师亦友，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陆柏元也想从他那讨点好了，想要季云归也多多在意他考虑他，虽然以前他也在乎，但他发现自己也成了贪心的人。
他觉得季云归对他的那些在意和考虑都不够，他想要更多，甚至想季云归全天下就只考虑他一个人，眼里只有他一个，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
怪不得他娘和他祖母那么操心自己的婚事，急着要找个人陪他。
原先他只觉得有个在近处陪自己的人，会让自己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可他如今却为此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不会吧，”
季云归歪着头想了想，“你会保护我不是吗？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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