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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林枫，又看了看仰着小脸、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的甜甜，最终，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下楼，上车。
整个过程依旧没有什么交流。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清晨的车流中。
林枫专注地开着车，目光扫过后视镜。
苏婉清抱着甜甜坐在后座，侧头望着窗外，晨光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却照不透她眉眼间那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将母女二人送到幼儿园门口，看着苏婉清牵着甜甜走进幼儿园，和老师简单交谈，然后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林枫坐在车里，看着她独自走向地铁站的背影，单薄而倔强。
他知道，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尝试着去消化和接受这颠覆的一切，尝试着在恐惧与残留的情感之间，找到一个脆弱的平衡点。
他没有立刻离开，目光如同最敏锐的雷达，扫过幼儿园周围。
几个看似寻常的路人，一个在路边停靠了许久的黑色轿车，远处大楼某个反光的窗户……所有的细节都在他的感知中过滤。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街对面一个报刊亭旁边。
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看似随意地翻看着杂志，但他的视线角度，却始终若有若无地瞟向幼儿园门口，尤其是在苏婉清离开的方向。
不是昨晚那种带着杀意的窥探，更像是一种……监视。
林枫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果然，麻烦不会因为一夜的平静而消失。
他拿起卫星电话，无声地发出了一条指令。
几分钟后，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缓缓停在了报刊亭附近，两个穿着工装服的男人下车，似乎是在检修路边的什么设施。
他们不着痕迹地靠近了那个鸭舌帽男人。
鸭舌帽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收起杂志，准备离开。
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两个“工人”
如同猎豹般猛地贴近，一人捂住他的嘴，另一人迅捷地在他颈侧某个位置一按。
男人身体一软，立刻被两人一左一右“搀扶”
着，迅速塞进了厢式货车里。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没有引起任何路人的注意。
货车车门关上，迅速驶离。
林枫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这只是水面上的一个小气泡。
真正的暗流，还在更深、更黑暗的地方涌动。
他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黎明的微光似乎明亮了一些，但他知道，阳光之下的阴影，从未真正消失。
他必须在她重新接纳他之前，将所有这些隐藏在暗处的獠牙，一颗颗，全部拔除。
而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与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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