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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看到他安然坐在那里时，心底悄然滑过的那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安心？
她看着他，看了很久。
最终，她轻轻带上门，没有完全关上，留下了一道透气的缝隙，然后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
几乎在她转身的瞬间，林枫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那道透出厨房灯光的门缝，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
他没有动，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几不可察地松开了些许。
厨房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是烧水的声音，碗碟碰撞的轻响。
她在准备早餐。
这一切，和过去五年的无数个清晨，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又截然不同。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甜甜也醒了。
小姑娘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跑出来，看到沙发上的林枫，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鸟扑了过来：“爸爸！”
林枫脸上冷硬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他伸手将女儿抱进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小身体和依赖的拥抱，一夜的冰冷仿佛都被这温暖驱散了些许。
“甜甜睡得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温柔。
“嗯！”
甜甜用力点头，然后好奇地看着他，“爸爸，你昨天怎么睡在沙发上呀？是不是和妈妈吵架了？”
童言无忌，却像一根针，轻轻刺了一下。
林枫还没来得及回答，苏婉清端着两碗小米粥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听到女儿的话，动作微微一顿，没有看林枫，只是对甜甜说：“甜甜，快来吃饭，吃完妈妈送你去幼儿园。”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也没有了昨晚那种尖锐的敌意和恐惧。
更像是一种……刻意的回避和疏离。
早餐的气氛依旧沉默。
甜甜似乎也察觉到父母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变得格外乖巧，自己小口喝着粥，大眼睛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林枫，又瞄一眼苏婉清。
林枫沉默地吃着苏婉清准备的早餐，粥的温度恰到好处，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能感觉到苏婉清刻意避开的目光，能感觉到那份努力维持表面平静下的暗流汹涌。
他没有试图打破这份沉默。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
任何过界的举动，都可能将她再次推远。
吃完早餐，苏婉清开始收拾甜甜的书包。
林枫站起身，拿起车钥匙。
“我送你们。”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苏婉清的动作停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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