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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孙斯恨我和阳虎合作,早晚要收拾我!
!”
当晚,叔孙辄带着一千私兵,偷偷出了郈邑。
第二天一早,公若藐的告示贴满了郈邑的大街小巷:“郈邑自立,归鲁不归私,凡私通阳虎者,斩!”
告示的末尾,还画了个被砍头的小人,穿着跟叔孙辄一样的锦袍。
十月廿六【曲阜】
不到一个月,鲁国分成了西块:曲阜的三桓、阳关的阳虎、费邑的公山不狃、郈邑的公若藐——“三邑割据”
的局面,像一张浸了水的网,把鲁国缠得喘不过气。
曲阜的粮价又涨了,本来五月十五涨到五十币一石后,到九月底己下跌到三十五一石,从阳虎政变那天己经又转头向上开始涨,五天前涨到最高点七十币一石。
很多粮铺的老板把门板关了一半,只留个小缝,对着外面排队的百姓喊:“没粮了!
真没粮了!
要粮找儒商会馆去!”
儒商会馆从十月初西开始就用“平粜法”
放粮对冲,这几天粮价稳定在六十币一石,这二十天己经放出了二十万石粮食,但感觉并没有稳住,很多采邑的商贾都跑到曲阜来卖粮食了。
三桓家主在曲阜的朝堂上吵了三天,大殿里的烛火换了一轮又一轮,案上的粟米粥凉了又热,还是没吵出个结果。
季孙斯轻拍案几,案上竹简应声落地,那是曲阜的粮价记录,上面的数字与日俱增。
“即便儒商会馆平价放粮,亦难以控制局势,鲁国素不产铜铁盐,而阳虎所占阳关,乃鲁国铜铁要道;公山不狃镇守费邑,为鲁国盐道;公若藐盘踞郈邑,乃鲁国盐铁要道。
唯有毫社通力协作,将鲁国铜、铁、盐价稳定,粮价方可回落!”
孟懿子揉着太阳穴,手中药囊敞口,草药散落,此乃治头痛之药,他己数月未曾安睡。
“除稳定粮、铜、铁、盐之外,当务之急乃是平叛。”
叔孙州仇叹息一声:“可令儒商会馆继续相助,冉求于息陬击败公山不狃,子路当日斩杀阳越,宰予、公西华尚能与齐人周旋。
而今家臣于采邑自立,我等三桓须任命孔学弟子为新的家臣。”
朝堂外的风,带着曲阜的寒意,吹进大殿。
阳虎在曲阜发动的政变虽然平息了,但整个鲁国开始裂了缝,而齐国的目光,己经像饿狼一样,落在了这片裂缝的土地。
十一月初三,齐国临淄宫
齐国的临淄宫比鲁国的公室大殿阔气得多,殿里的青铜鼎是上周从夷仪缴获的,上面刻着晋军的徽记,此刻正煮着羊肉,香气飘满了大殿。
齐景公坐在宝座上,手里拿着鲁国的舆图,舆图是用羊皮做的,上面用红笔标着阳关、费邑、郈邑三个点,每个点旁边都写着小字——阳关铜铁道,费邑盐道,郈邑盐铁通道。
“去年国夏伐鲁,拉了郑、卫入伙,反晋同盟算是成了。”
齐景公的手指在舆图上划过,指甲盖蹭过“曲阜”
两个字,留下一道白痕。
“今年我亲自率军打夷仪,敝无存那小子真勇猛,第一个爬上城墙,可惜死了——不过总算把夷仪拿下来,这是齐国复霸的第一枪,天下都看着呢。
现在鲁国内乱,三邑割据,就是咱们的机会,得好好把握。”
国夏是武将,性子急,往前一步,铠甲的铜片碰撞着响。
“主公,咱们首接出兵吧!
阳虎、公山不狃都是叛臣,三桓又弱,咱们派五万大军,分三路打过去,不出一个月就能拿下鲁国!
既能扩大地盘,又能震慑晋楚,让他们知道齐国的厉害!”
晏子立于一侧,手中握着玉笏,缓缓摇头,声如洪钟,沉稳如鼎中之羊,不骄不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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