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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粒灰尘都记得。”
他说，“只要你愿意听。”
我闭上眼，将耳朵贴在墙上。
起初只有寂静，接着，细微的声响浮现??孩童的笑声、朗读声、哭泣声，还有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像是全班学生正齐步走出教室。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今天我们要讲最后一个故事。
讲完之后，你们要把它藏进心里，连梦里都不能说出来。
听懂了吗？”
我睁开眼，泪水已滑落脸颊。
少年递来水囊，沉默片刻后问：“要写下来吗？”
我摇头：“不。
有些故事不能落在纸上。
它们太脆弱，一写下就会被规则吃掉。”
“那就种下去。”
我愣住。
他走到教室角落，挖开地板腐朽的木板，从怀中取出一小撮灰烬??那是传讯羽燃烧后的残渣。
他将灰撒入坑中，又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干瘪的种子，小心翼翼埋下。
“这是‘言果’。”
他说，“只生长在有人讲过真话的地方。
如果它能活，三年后会结出果实。
吃下它的人，能在梦里听见这座学校的全部记忆。”
我望着那片新翻的泥土，忽然觉得笔尖发烫。
苔藓微微颤动，仿佛也在渴望参与这场无声的播种。
“下一个地方是哪儿？”
我问。
“北方山脊。”
他说，“父亲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我们离开学校时，天空开始飘雨。
不是水，是极细的墨滴，每一滴都带着一个短句：“妈妈，我害怕。”
“他们拿走了我的名字。”
“我还记得你的脸。”
居民们躲在屋檐下，不敢撑伞??据说被这种雨淋湿的人，会在皮肤上长出无法抹去的文字，最终变成行走的遗书。
但我们迎着雨走。
墨滴落在骸骨笔上，被苔藓吸收，化作一行行自动浮现的记录：
>**“第七夜的寂静并非终结，而是呼吸。”
**
>**“轮回不是重复，是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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