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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老远就兴奋地挥手，一路小跑过来，刚想热情地打招呼，瞥见站在江以桓身边的时绥，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时、时随？你也来了啊？”
时绥点点头，有些莫名地瞧着他这反应，仿佛顾鸣川根本不知道他也会来。
顾鸣川心里叫苦不迭，他确实不知道！
江哥压根没跟他提“时随”
也会来。
他扭头去看江以桓，对上江以桓那平静无波甚至带点“你自己体会”
的眼神，立马明白自己这是被江哥坑来了。
江以桓原本的打算是，如果只有他和时绥两人，自然不需要顾鸣川这个电灯泡，但现在时绥邀请了别人，那不如把顾鸣川也叫上。
这家伙以前还对时绥表示过好感，现在让他带着自己的男伴出现在时绥面前，既表明了顾鸣川现在的感情状态，也无形中划清了界限，让顾鸣川自己明白他和时绥之间再无可能。
时绥看向顾鸣川身边的男伴，那是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笑容很有感染力的男生。
孟灿向来心直口快，笑着打趣道：“哇，顾少，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顾鸣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支支吾吾地应道：“啊，嗯……算是吧。”
那男生倒是落落大方，爽朗地笑着主动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裴皓，是鸣川的朋友，很高兴认识大家！”
一行人上了一辆宽敞的SUV，避暑山庄在邻市，车程大约三四个小时。
沈彦泽自然而然地坐进了驾驶座。
孟灿本来想和时绥坐一起好多聊聊天的，但瞥了一眼江以桓，非常识趣地钻进了后排。
路上，裴皓果然很健谈，妙语连珠，不断找着话题，孟灿和他一唱一和，聊得十分投机。
时绥偶尔被cue到，也会微笑着回应几句。
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的就偏向了感情经历。
裴皓很是豁达地分享：“其实早几年我也是直男来着，和女生谈过六七段恋爱呢，去年才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能喜欢男生，试过之后就觉得，嗯，还挺不错，之后就再也没和女生谈过了。”
孟灿好奇：“为啥，是发现真爱其实是男生？”
“也不全是吧。”
裴皓压低了点声音，带着点戏谑地说，“主要我是0啊，再找女生谈感觉怪怪的吧哈哈。”
他又补充了一句，尺度悄然放大，“而且说实话，当0真的特别舒服。”
孟灿：“我去哈哈哈哈哈哈……”
时绥听着，从裴皓这过于坦率的三言两语中，隐约感觉出他似乎并没表现出对顾鸣川有多深的感情，不太像正经交往中的情侣。
江以桓从上车起就在看着时绥，眼珠子跟长在他身上似的，自然捕捉到了他细微的疑惑。
“他们是炮友。”
江以桓侧过头，凑近时绥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解释：“顾鸣川以前就有这毛病，玩得挺开，经常搞一夜情，近几年算是收敛了点，至少睡完还会跟人家谈段时间恋爱。”
他本以为时绥听完会对裴皓或顾鸣川流露出些许嫌恶或不认同，却没想到，时绥只是听得耳朵尖微微泛红，面露出一丝窘迫。
江以桓觉得有趣，低声笑问：“不觉得他们这种行为不太好？”
时绥也悄声回答，语气很认真：“那是人家的私生活，只要不伤害别人，你情我愿的，我们没什么资格评判。
我不发表意见，你也不该有歧视。”
江以桓被他这义正辞严又带着点天真意味的回答教育了一顿，非但不恼，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我没有歧视，就是看你好奇，跟你解释一下他们的关系。”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那……你会找吗？”
“找什么？”
时绥一时没反应过来。
“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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