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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教学楼外，夜晚路上来来往往都是学院里的大学生，有往图书馆的，也有上晚自习下课的，还有选修课上下课的。
路灯不够明亮。
谁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奚半珠就隐在其中。
许盈终于停住脚，转身看向身后侧的人，问她：“你来学校有事吗？”
奚半珠也停住，抬眼看她，她正好站在路灯的前面，光芒从她身后照过来，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有一双映在暗色里的模糊眼眶。
越发显得她渺小。
她开口说：“没什么事，蒋教授也是我从前的老师，正好有空就过来了。
你呢，现在回家么？”
许盈轻怔，这才知道，她是专程来听讲座的，才正好碰上自己。
她轻垂眼，又抬头说：“我要回宿舍拿书。”
奚半珠知道她现在每天都回家住了。
因为养了一只猫。
奚半珠说：“那我等你。”
许盈又一愣，抿着唇看她，最后没有说什么，回了宿舍拿了两本资料，是她为新角色做的功课。
奚半珠等在宿舍楼下旁边的路边，那边有一排晾衣服的架子，因为靠近操场，晚上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
无数青春的面孔，奚半珠看着过往的人群，也忽然有种倥偬岁月流逝的感触。
她也记起来，自己比许盈大十一岁这件事。
许盈从宿舍楼里出来，看见的就是站在外面路边的身影，夜色灯影朦胧，光是站在那里，也能让人一眼看到她。
许盈不知道自己是在意她，所以目光才总会追随她。
还是她天生如此。
她怕自己给了她太大的滤镜和宽容，叫自己一次又一次上自己的当。
许盈走出去，走到奚半珠身后。
“走么？”
她轻轻开口。
奚半珠转身，看见她肩上的包，伸手去接。
许盈一愣，还没有紧抓住，就被她先提了过去，挂在臂间。
她说：“走吧。”
许盈轻咬唇，恍惚半晌，然后抬步跟上她。
从宿舍楼到校门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许盈只跟在她身后，树荫下路灯照着，将前面的人的影子，拉得变长又变短。
又忽然让她想起在东京那晚，她们一起泡温泉，然后在巷子里，她去追她的影子，结果被撞到鼻子流血。
再后来，在昏暗的车厢里，她吻了她……
有风吹过来，许盈伸手揾脸，缓解了这一点属于初夏夜晚的潮热。
奚半珠把车停在校门口，她们上了车。
今晚实在有些特殊，她突然跑到学校里，突然来接她回家，又突然这样沉默对她。
许盈想起东京的种种，那时候，相处是松快的、愉悦的，甚至也是亲密的。
不知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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