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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娘一边想着一边抱着孙女回家,冷不防的就看到了迎面回来的改梅,一见了她慌忙往一边躲。
“改梅,你躲啥?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建国娘喊她。
改梅方赔笑着走过来,妯娌俩一起回家。
“又去哪里胡逛了?不是我说你也西十的人了,瞎心都不操。”
“我去找翠莲了。”
改梅拿了钥匙打开门,两个进了屋。
“你别唬我,刘魁找你做什么?”
建国娘问的首截了当。
当初是她为二顺说的媒,原想着结了婚能有个一儿半女的,谁知改梅再不会生了,这也罢了。
二顺留着你,你就得安分守己,替他好好操持这个家才行,怎能做对不起二顺的事来,让她心里也觉得愧对了二顺。
“没干啥。”
改梅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嫂子的脸,坐在一边怯怯的抠自己的手指头。
建国娘一见她这个样子,这还有啥说的,分明就是有事!
她把晓雪放在床上,西下里找顺手的东西,这婆娘真是该打。
她从一边的桌子下面拉出来了笤帚疙瘩,朝着改梅身上就打“你个懒婆娘,给我说实话,不然我让建民过来打死你,把你扔进河里喂鱼!”
改梅忙西下里乱躲,建国娘是个小脚,不大会便气喘吁吁,她叉着腰喘气“死媳妇,老实给我说!”
改梅站在一边,“刘魁说偷了东西俺俩平分。”
“啥?”
建国娘吃了一惊,重新弯腰拾起了笤帚疙瘩,“你过来,老老实实给我讲!”
原来村里的光棍刘魁因着开春无事常在牌场里混,也是输多赢少,把自己的那一点积蓄早输光了。
对于他这样的人,没老婆没孩子,一眼就能看到未来的日子,他也无心打理自己烂包的家,烂包的日子,得过且过这是他的原则。
地里也是荒着,草比庄稼都多,日日游荡在人堆里听东家望西家,反正不爱正经干活。
那天他照常坐在靠墙的人堆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听人说话。
大街上来了一个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的货郎,车后座上挂着两个铁筐子,上面还放着一个隔着玻璃的木箱,一见到人群便停下了车,开始摇动手里的拨浪鼓“看一看,瞧一瞧啊,针头线脑,小玩样咱啥都有啊!”
人们便嘻笑着,把鞋底子朝胳肢窝里一夹,便蜂拥着围了上去,刘魁也想挤在人群里看,奈何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便坐着没动,一边吸着烟一边远远的看热闹。
改梅也挤在这人群中,看着货郎把拨浪鼓放在车前梁上的袋子里,打开了玻璃箱子,花花绿绿各色的小东西让人眼花缭乱,他慌着给人取东西,改梅趁着他慌乱,偷偷拿了两个糖果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又装作无事人一般看着别人买东西。
这一幕完完整整的落在了在墙边坐着没动的刘魁眼里,他吃惊的瞪大了眼,二顺媳妇是个人才,这偷东西偷的这般的天衣无缝。
他是知道改梅手脚不干净的,偷掰赵寡妇家的玉米,这在村里也是司空见怪的事,常有一些手长的妇女偷拿个东西,谁也不会说,还有人夸耀这女人有本事,也是助长了这风气,隔三差五的常有丢东西的在大街上骂街。
这个憨女人中哩,还知道往家划拉东西,一个念头就生了出来,等着改梅回去他就跟着她走到了门口“把东西掏出来,不然我就喊那货郎回来,把你扭到派出所去,没发现啊,你李改梅竟然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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