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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傅承灿走进店内不久，常德便挂断电话抬起了头。
隔着街道和玻璃，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最终停驻在傅承灿一人身上。
他危险地半眯起眼，再次举起手机拉近镜头，为林默川记录陈青颂接下来对傅承灿的反应。
黎嘉树尴尬得头都不敢抬，周围一时之间无人出声，本以为陈青颂很快会冲自己发火，但过了会儿，陈青颂只是莫名冷淡地转过身去，结账，收起手机，然后事不关己地从自己身边路过。
他甚至没有看傅承灿一眼，明明距离只有几步之遥，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一脉寒川。
黎嘉树怔愣片刻，他们是没有和好吗？
门口响起风铃声，陈青颂背影决然地离开，只剩下傅承灿和黎嘉树相对而立。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陈青颂身上那股不念旧情的冷漠，常德停止拍摄，关掉手机，思考之后觉得陈青颂刚才的表现可能会令林默川对他更加重用，出于某种私心，他决定不把陈青颂和傅承灿见面一事告诉林默川。
店内风铃声渐熄，傅承灿亲眼看着陈青颂离去，眼底笑意霎时全无，浓稠阴云一点点笼罩上来。
可以的，比自己还能忍。
黎嘉树差点被这份从天而降的幸运感砸晕，他感觉机会就在眼前，于是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抓住傅承灿的衣角：“那句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今天想正式跟你再说一次。”
“不记得。”
“没关系，”
黎嘉树胜券在握地笑笑：“我会把握住这次竞争的机会，和陈青颂。”
傅承灿懒懒斜睨了他一眼：“以前你都争不过。”
更别提现在。
黎嘉树沉默两秒，点点头说：“我承认他现在是比我优秀很多，但他变了。”
“钱权和地位是最容易让人心态产生变化的东西，他见识过更好的，所以不会再念旧。”
——言外之意，他有钱了变心了，你快死心吧。
傅承灿心里了然他的小九九，懒得反驳，他有预感陈青颂刚才的老样子是在躲避什么，但心里还是烦闷得很，所以此刻不愿细想。
他冷着脸绕过黎嘉树，一言不发地离去。
常德回到公司时，把视频录像交给了林默川。
林默川将全程一帧不落地看完，转了圈手里的钢笔，说：“你觉得他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策反，拉拢骨干，”
常德阴沉着脸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不老实，五年了都没让他那把倔骨头软下来，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指不定盼着今天多久了。”
林默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常德说的没错，这五年他虽然让陈青颂接手了部分工作，但并没有真心实意地完全信任过他。
今天这场背刺无疑是陈青颂蓄谋已久，他不觉得奇怪，毕竟像他外甥这样性格的人，要是这么轻易就心甘情愿地做了他人棋子和垫脚石，才不符合自己对他的判断。
思考了一会儿，林默川说：“先别找那两个部长，等他们有下一步再动手。”
“这几天把地下业务停一停，从贵州那边调几个律师过来，以备不测。”
常德试探着问：“那陈青颂？”
林默川沉吟片刻，微眯起眼道：“把家里地下室收拾出来，动作安静点，别让阿衡知道。”
内心涌出一股解气的期待感，常德迅速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果不其然，如林默川所预料般那样，公司格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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