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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里那点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和血腥气，终于被林风用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药粉给盖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淡淡的、有点冲鼻子的草木灰味儿。
苏清月还站在洞口那边，背对着他，肩膀的线条绷得有点紧。
外面的风雨声小了些，但还没停，滴滴答答的，敲得人心烦。
林风没急着过去。
他走到那尊暗红色的丹炉前，炉盖刚才被他合上了，但那丝勾人的异香还是顽固地钻出来一点。
他想了想，从旁边那堆丹心老人坐化留下的骨灰里，扒拉出那个原本装着“淬灵液”
的小巧玉瓶——里面的液体早己被老人耗尽。
又从那堆搜刮来的战利品里，找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空药瓶。
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揭开炉盖。
紫晶般瑰丽的淬灵液静静躺在炉底，光华流转，药香扑鼻。
他屏住呼吸，用一股柔和的灵力包裹着手掌，探入炉中，极其小心地将那大约小半碗的淬灵液，一滴不剩地分装进几个瓶子里，塞紧瓶塞。
做完这一切，他才拿起其中一个容量最小的瓶子，里面大约只装了五分之一的样子，转身走向苏清月。
脚步声在寂静的石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清月像是被惊动了，肩膀微微一动，但没有立刻回头。
林风在她身后一步远处站定，伸出手，将那个小玉瓶递了过去。
“见者有份。”
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好像递出去的只是一颗糖豆，“这淬灵液虽非成品灵丹，但对洗练灵力、夯实根基应该有些好处。”
苏清月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林风，又看了看他手中那个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小玉瓶，没有立刻去接。
石室里短暂的沉默被放大了许多。
“刚才……”
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目光扫过那己经空无一物、只剩些许痕迹的地面，“……那是什么功法？”
她还是问了出来。
那吞噬生机的恐怖一幕，实在太过骇人听闻，绝非正道所为。
林风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一次奇遇所得，炼体附带的效果罢了，不受控制，时灵时不灵。”
这个解释漏洞百出，近乎敷衍。
苏清月秀眉微蹙，明显不信。
什么样的炼体功法能瞬间将人吸成干尸？但她看着林风那双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邪气的眼睛，又想到他刚才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击杀匪类，此刻还主动分出珍贵的灵液……
她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再追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至少目前看来，他并非奸恶之徒，反而……屡次救她。
她伸出白皙的手，接过了那个小玉瓶。
指尖不可避免地与林风的手指轻微触碰了一下，冰凉滑腻。
“多谢。”
她低声说了一句，将玉瓶迅速收入袖中，仿佛那瓶子有些烫手。
“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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