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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琮的声音很平静。
王安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六殿下……藏得太深了。”
“是啊。”
萧琮叹了口气，“深得连我们这些做兄长的，都像个傻子。”
“他昨夜那番‘疏导’之论，开阔宏大，首指根本，非大才不能言。”
萧琮的语气里，有感慨，有佩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殿下，如今外面都在传，陛下有意易储……”
王安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传就传吧。”
萧琮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件事，要看父皇哪里怎么想。”
“不过父皇的心思，深不可测，猜不出来啊。”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
与外界的风起云涌截然不同。
锦华宫内，一片愁云惨雾，哀鸿遍野。
“没天理了啊！”
萧琰西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紫檀木大床上，对着房梁，发出了悲痛欲绝的呐喊。
“我辛辛苦苦，又是解密，又是打架，还贡献了压箱底的治国良策！”
“结果呢？结果我的江湖梦，就这么碎了？”
“我那深不可测的爹，他不是皇帝！
他就是个老骗子！
老无赖！”
“我上辈子是刨了他家祖坟吗？这辈子要这么对我！”
福贵和小德子跪在床边，一人手里端着一碗参汤，一人手里捧着一碟桂花糕，满脸的欲哭无泪。
“殿下，您……您好歹喝口参汤吧，您昨晚耗费了那么多心神……”
“不喝！”
萧琰一挥手，差点把碗打翻，“喝了参汤，我就更有力气生气了！”
“那……那吃块点心？”
“不吃！
甜的也解不了我心里的苦！”
“殿下，外面现在都快把您夸成神仙了！”
小德子试图安慰他。
“神仙？”
萧琰猛地坐起身，怒道：“有我这么憋屈的神仙吗？”
“还什么‘天下河道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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