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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主卧室的门，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
林枫没有动，依旧闭着眼，仿佛己然沉睡。
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隙。
苏婉清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凝视着沙发上那个模糊的轮廓。
她的呼吸很轻，带着犹豫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像一只小心翼翼的猫。
她走向厨房的方向，似乎是去倒水。
在经过沙发时，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放得更慢，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林枫身上。
他闭着眼，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冷硬的线条在月色下似乎柔和了些许。
她的目光掠过他英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最后，停留在他随意搭在身侧的手臂上。
家居服的袖子因为姿势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截结实的小臂。
而在那麦色的皮肤上，一道狰狞的、己经愈合却依旧显得狰狞的疤痕，若隐若现。
那不是普通的伤痕。
苏婉清的心猛地一缩，想起了拍卖场那晚，他肩胛处透过衬衫渗出的暗红。
这些伤……就是他口中那个“黑暗过去”
的烙印吗？
一种混杂着恐惧、心疼和茫然的情愫，在她心底翻涌。
她飞快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快步走进厨房，倒了一杯冷水，冰凉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浇灭心头的烦乱。
当她端着水杯再次经过客厅，准备返回卧室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再次停顿。
沙发上，林枫不知何时己经睁开了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没有杀气，没有冰冷，只有一片沉静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幽深。
苏婉清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握紧了水杯。
“吵醒你了？”
她的声音干涩。
“没有。”
林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夜色的沙哑，“一首没睡。”
简单的对话后，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婉清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不再带有侵略性，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穿透力，仿佛能看进她灵魂深处的挣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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