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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似才看见嵇云齐,惊讶道:“嵇掌门?你、你怎么大驾亲至?”
赶忙躬身长揖。
嵇云齐道:“刘师兄,不必多礼。”
沈越原以为刘独羊也随众剑客撤走,未曾想他竟是在房里睡觉,刘独羊似浑未觉察到院中弥漫的剑拔弩张之气,上前挽住嵇云齐的臂膀,甚是亲热:“师弟,你来得正好,快随我来——我那房里的墙壁上,竟然留有师尊的墨迹。
魏师叔,你也快来瞧瞧。”
沈越心中微动:从前刘独羊提及陈樗时,都是称作“陈老掌门”
,从未说成“师尊”
。
但见嵇云齐皱眉道:“竟有此事?”
魏濯亦有些惊异,沉吟道:“当年陈师兄从永州赶赴秣城,倒也确会路过此镇,多半是当时下榻时所留。”
诸人跟着刘独羊来到楼上客房,见房中本来贴墙放置的衣箱已被移开,刘独羊解释道:“昨夜我辗转难眠,总觉心神不宁,起来掌灯,瞥见衣箱旁的墙上竟有个字,便挪开箱子……”
沈越定睛看去,见墙上写着两行诗句,墨色几已尽褪,笔划却深嵌入墙:
“小舟若凫雁,大舟若鲸鲵。
开帆散长风,舒卷与云齐。”
——唐·李白
嵇云齐与魏濯看了诗句,久久不语,似都想到了陈樗生前的事。
沈越细瞧那些笔划,恍惚间忘了眼前的危局,遥想昔年,陈樗一统武林在即,孤身歇宿在这无名小客栈的陋室里,也不知是何心情。
从那往后的五十年,便是这四句诗横亘江湖,一直压在漏鱼的心头。
“这是陈师兄最喜欢的诗句。”
魏濯叹道,“许多年前,陈师兄曾说,以后若遇到能承他衣钵的弟子,便给他取名‘云齐’。
刘师侄,本来他也想将这名字给你的。”
刘独羊摇头笑道:“是我太不成器,辜负师尊期望。
好在他老人家又遇到了嵇师弟。”
他看看嵇云齐,乐呵呵又道:“嵇掌门,魏副掌门,你们一个是师尊的关门弟子,一个是他最为信重的师弟,本派有你两位携手坐镇,此后定然也是一帆风顺,安稳无忧。”
嵇、魏听后,却都不动声色。
沈越见状暗忖:“刘舻主这一番打岔,若能让双方念在陈老掌门恩情上,就此罢斗,倒是极好。”
忽听嵇云齐道:“刘师兄,你至今仍在修习第一式么?”
刘独羊笑道:“我练不会,早就不练了。”
“是么,”
嵇云齐也笑了笑,“我倒觉得,在场几人里,数你修得精深。
此前我也在猜测,你到何时才会现身见我。”
“啊?嵇师弟说笑了。”
刘独羊连连摆手。
“下山之前,我颁下了一条新门规,”
嵇云齐道,“此后除掌门外,本派门徒禁止修练心舟七刻第一式。”
刘独羊一愕,赔笑道:“不练不练,我本来也不练了……”
沈越闻言疑惑:这第一式素来极少有人去练,禁不禁止,似乎区别不大,也不知嵇云齐此举是何用意。
正自转念,忽见嵇云齐袍袖边缘微漾,沈越眼前一花,仿佛瞧见嵇云齐的右腕上生出千百只手掌,层叠如花瓣,其中一瓣轻轻绽落在刘独羊胸襟,便即消隐。
沈越眨了眨眼,嵇云齐的右手却又似纹丝未动;刘独羊遽然倒飞出屋,摔倒呕血不止。
嵇云齐本意是试探刘独羊功力,不料他竟全不抵御,不禁神情微惑,朝着刘独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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