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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开怒道:“总归是世道不好!
俺苦练十年,换来了什么?”
沈越道:“其实听老辈子的人说,以前的世道更乱,如今反倒太平了许多,江湖上厮杀少了,从前为祸一方的黑道帮派也早被鲸舟剑派剿灭,不过一些流匪散寇总还是有的。
旧的坏人死了,总也会有新的坏人出来。”
祁开道:“若说世道太平,为何俺以前砍柴时总受欺负,吃不饱,穿不暖,难道怪俺自己命苦?”
“这当然不怪祁兄。”
沈越默然片刻,道,“再差的世道,也有富贵之人;再好的世道,也有人挨饿受欺。”
半炷香后,沈越离开了水井巷。
这一次他不再绕路,施展轻功迅疾出了城,来到郊野间,随即一怔:远处老君庙所在之处,竟是灯火通明,在黑黢黢的夜里殊为醒目。
沈越驻足张望,回想先前在庙殿里,自己与冷竹是先熄灭了烛台,才各自回房,即便冷、姜二人重又燃起烛台,也绝不会有这般煌煌明亮。
四野无光,远远近近都是夜风吹动草叶的声音,却瞧不见那些秋草,在野草与江岸之间是孤零零亮起的老君庙,仿佛昏暗海面上的一簇渔火。
沈越心中既觉危险诡谲,又莫名怅然,缓步走向破庙,临近时已听到庙院里人声喧乱,很是热闹。
他皱眉踏入庙院,四下环顾,惊见每一间厢房的屋檐上都挂满了灯笼,映得满院光耀如昼,地面上的碎枝断木已清扫干净,皴裂的青石缝隙也被细细的白砂填平,七名身穿天青色劲装的年轻剑客侍立在殿外。
他们穿的正是鲸舟剑派弟子的常服,只是秣城剑舻的几人为方便诱擒漏鱼,平日里极少穿。
沈越皱眉看向庙殿内,更觉焕然一新:先前被黑衣人撞破的缺口已补好,地上铺了雪白的毡毯,一张梨木桌上华烛点点,菜馔精美。
在桌子后面,从前老君神像矗立之处,摆了一把太师椅,椅上坐着的赫然是沈越在江边邂逅的那位俊美公子。
刘独羊不知何时已回到破庙,他正陪那位公子说话,瞥见沈越,赶忙喝道:“沈越,你小子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来见过严副堂主!”
那公子微笑道:“无妨,我不久前已见过沈师弟。”
刘独羊一愣,他身后的姜平、冷竹亦神情诧异。
庙殿内外一时寂静,刘独羊觉出异样,快步走到庙殿外对沈越道:“你面前的可是‘神锋御史’之一、本派鲁州分堂的严画疏严副堂主,不久前你若得罪了他老人家,便赶紧谢罪,严副堂主宽宏大量,那是不会……”
严画疏忽道:“刘师叔,我老么?”
刘独羊顿住话头,笑道:“是我失言了。”
沈越道:“舻主,我并未得罪严副堂主,之前我们两个是在江边偶遇,相谈甚欢。”
刘独羊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却忍不住扭头打了个哈欠,他是在熟睡中被严画疏的属下登门叫醒,匆匆赶来老君庙,此刻颇感疲累。
严画疏笑道:“好个‘相谈甚欢’。
刘师叔,你刚才是讲到有人来救祁开?”
刘独羊点点头,正要接着讲,姜平忽然抢先道:“不错,刚才刘舻主是讲到,那李舟吾从院墙外跃入……”
随即恭恭敬敬地禀述起来。
严画疏似听非听,烛火将他脸颊照得清晰,沈越这才瞧出他肤色极白皙,眉毛却有些淡,嘴唇颜色也浅,像是泼上水五官便会化去。
以前沈越也曾听说过严画疏,相对于袁岫的“红衣”
,严画疏有个“白玉簪”
的名号:
自陈樗创出“心舟七刻”
后,再无第二人能同时练成七式,门徒往往只挑选其中一式作为毕生主修,严画疏主修“心舟七刻”
第七式“大泽疾雷”
,修此式者多用细剑,剑身越细,此式的威力越强,譬如姜平的短剑便颇为细狭;只是越细的剑,一旦功力不够,也就越容易断折,而严画疏功力极精纯,嫌寻常细剑也太粗,便以一枚细簪为剑,成为门派中的一桩传奇。
少顷,姜平讲完,严画疏点头道:“你讲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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