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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严画疏既在老君庙下榻,他便也不回家,与沈越挤在一屋睡觉。
两人躺在床上,沈越百般不习惯,道:“舻主,这庙里仍有空房,你何必非在我屋里?”
刘独羊没好气道:“我怕姓严的半夜害你。
沈越,你实话说,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越心中感动,只道:“没有,确是严副堂主误会。”
他亦有些不安,但想依照鲸舟剑派门规,戕害同门是死罪,严画疏未得真凭实据,谅也不敢如何,寻思一阵,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沈越起床,刘独羊兀自酣睡,沈越来到庙院中,却听冷竹说严画疏一行已进城去了。
他问起姜平,冷竹道:“他也随着严副堂主走了,我瞧他神色不大对劲。”
语气有些忧虑。
沈越轻叹:“姜师兄自有打算,咱们是拦不住的。”
说话中,刘独羊也走出房门,道:“沈越,你今日随我好好地待在这里。”
沈越笑道:“舻主太多虑了,严副堂主既已对我起疑,那我更该往日做什么,今日便还做什么,以示问心无愧。”
刘独羊沉吟道:“倒也有理,你小心些。”
沈越点头答应,往常他每天清晨都去徐捕头家里吃早饭,今日略一犹豫,仍决定前去。
走出老君庙,低头瞧见地上的一小簇野草,蓦然心有所感,似乎经历过昨夜的险境,再见到这早看惯了的秋草,竟亲切如见故友。
——这一动念间,便觉内功修为隐隐有所突破。
他平常修习最勤的心法,除了“寻舟诀”
,便是那断剑上的经络图纹,他早将另半截断刃藏得稳妥,只将连柄的那半截留在手边,却仅他自己见过完整图纹,修练起来虽不会像祁开只瞧过半截而引发内伤,但那图纹委实艰深,直到今日,才算小有所成。
“咱们便一起走吧。”
沈越对着脚边那簇野草笑道。
那野草仿佛听懂了这话,从石缝里溅出,像一道溪流蔓过野地,直淌到秣城的街巷间,干涸在往来人流的靴下。
沈越在野草断绝处驻足,但见街上茶铺、药铺、书铺、漆铺、绸缎铺、珠宝首饰铺鳞次栉比,吆喝叫卖声阵阵传来,街边一棵老榕树的树荫下,已有不少人闲坐谈笑。
沈越舒出一口气,迈步继续前行。
不多时,行近徐捕头住处,却见徐捕头六岁的儿子徐崇正在巷口玩耍,沈越唤他的小名儿:“阿虫,你爹爹在家么?”
阿虫闷闷不乐地道了声“在”
,便不理沈越,低头摆弄起一个线轴。
沈越进到徐捕头家的小院,但见院中的石桌上摆了一碗梅干菜蒸鱼、一碗野蒜苗烧腊肉,另有一盆粳米饭;徐捕头正坐在石凳上等候,他四十来岁,面皮黝黑,身材敦实,见沈越来了,站起笑道:“沈兄弟,你今天到得迟了些,阿虫都先吃饱了。”
沈越见他神色如常,便也笑道:“昨夜睡得晚。”
说着坐下盛饭,听见徐捕头轻轻松了口气。
两人默默夹菜吃饭,沈越瞧着那两碗菜,想起他初次来徐捕头家那天,徐家的早饭不过是稀粥咸菜,自打他每天来吃早饭,徐捕头便把好菜都安排在早上。
“徐大哥,我以前没问过你,”
沈越忽道,“你在县衙当差,每个月俸禄多少?”
徐捕头笑道:“我们捕快没有俸禄,每月只补贴些伙食钱,是七百文,另还给一斤肉、三斤米。”
“七百文,”
沈越沉吟道,“那还不到一两,我每月有六两月钱,有时不知怎么就花光了。”
徐捕头咋舌道:“六两银子,那可是足足六贯钱,能买四十石米,还是你们鲸舟剑派富裕。”
沈越道:“徐大哥,你若短缺银两,我可以给你。”
徐捕头一愣:“我、我倒不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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