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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再次打断莱拉，他的语速很快，女孩不得不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我找你来做我的学生。
当然，如果你拒绝的话，就只能回到你原来的专业继续去敲那些愚蠢的代码。”
男人终于从作业中抬头，他快速看了莱拉一眼，伸手从桌上摊开的一堆资料、作业以及各种废纸中准确无误地翻出莱拉的个人信息表：“看来布鲁德海文的伙食不错，你比入学照胖了不少，希望哈德勒的安逸停在你的身体上，不要传染到你的脑子里。
我很喜欢你的经历，很不幸，但很有哥谭特色。
对了，‘哥谭特色’也是个中性词。”
这个教授是想把所有可能冒犯别人的词都定性为中性吗？
莱拉有点跟不上菲茨的思路：“我不明白，教授。
您的意思是我之后只用上您的课，其他课免修吗？”
“我的课有什么可上的？”
教授毫不犹豫地痛斥自己的课，“我看中的是你身上的可塑性，不是找你来我的课上浪费人生的。”
这到底是在内涵她还是单纯讽刺自己？
似乎看出莱拉依然困惑，菲茨不满意地“啧”
了一声：“你需要直接参加课外实习，每周我会和你沟通一次。
现在先去纽约，下学期开学一半时间刷你的课程分，另一半时间去大都会。
虽然他们比不上哥谭，但给你练练手足够了。”
莱拉这才明白，教授是直接把她之后的学期都安排好了。
莫名有点不爽。
“我不要。”
“你说什么？”
菲茨不悦地看着莱拉。
从进门到现在，这个看上去仿佛未成年的混血女孩第一次强烈而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这种态度在吉本的预料之中，毕竟女孩的稿件中虽然把自己隐藏了，看似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书写马文的故事，但她本人的态度和个性在字里行间中彰显无疑。
菲茨看出了她对一个丧失信仰群体的怜悯、对极端信仰的批判以及一点点对洗脑式沟通的反感。
如果这只是单纯的文章，菲茨不会多说什么，而对于人物特稿而言，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自我出现在文章中，但老手一看便知她的情感太过强烈。
她对其中的人物自始至终保持了客观的态度，但对事件的评价却有失中立。
还是太嫩了。
菲茨不满的是莱拉反对他的安排，这可是他为自己未来学生精心挑选的、最适合她的实习地点：“你有什么意见，说来听听。”
莱拉觉得教授的潜台词是“说的不好就给我滚出去”
，但她在对自我控制或者说自我安排方面一步都不想退让。
我的脑内生物都没做到的事，谁也别想勉强我。
“既然教授看中了我，那么有些事情还是在最开始说清比较好。
任何在课业方面的任务安排我都可以无条件听您的，但在可能决定我未来方向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商量，而不是完全由您决定。”
哥谭大学高薪聘请的教授差点笑出声，他希望莱拉可以是个听话的学生，这样他才可以把她教成更优秀的人，但他更希望她可以保留锋芒，成为一个更有思想的人。
虽然思想这个词，在菲茨·吉本看来，有时和“疯子”
的性质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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