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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公山不狃从费邑来曲阜,带来了在费邑畎亩改造后十石新粟,想慰劳季氏的家臣,找到仲梁怀时,他正坐在堂上喝酒,见了公山不狃,连起身都懒得,只是指了指地上的草席:“坐吧,费邑的粟,糙得很,不如曲阜的好。”
公山不狃把粟饼放在案上,看着仲梁怀醉醺醺的样子,心里的火“噌”
就上来了。
他是费邑的邑宰,手里握着季氏最精锐的兵,却被一个家臣轻视。
“仲大人,费邑的粟是农夫用新铁犁种的,不糙。”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倒是仲大人挪用武库铜料,造酒器,就不怕季孙家主知道?”
仲梁怀“嗤”
了一声,端起酒爵喝了口,酒洒在衣襟上,也不在意:“季孙家主信我,这点铁料算什么?倒是公大人,管好你的费邑就行,别管曲阜的事。”
他说着,抬手把案上的粟饼扫到地上,“这糙东西,别脏了我的案。”
公山不狃看着地上的粟饼,被酒浸湿,沾了灰,心里的火更旺了。
他站起身,没再说话,转身走出堂,寒风灌进衣领,却没浇灭他的怒。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仲梁怀醉醺醺的脸,心里有了个主意——去找季氏家宰阳虎。
当天晚上,公山不狃就到了阳虎的住处,阳虎正在看兵书,见他来,放下书,笑着问:“公山大人深夜来访,是有要事?”
“阳大人想不想执掌季氏?”
公山不狃坐在案前,开门见山,“仲梁怀骄横,挪用公款,季孙家主年轻,管不了他。
咱们联手,把仲梁怀赶走,季氏的权,就是咱们的。”
阳虎的眼睛亮了,他等这句话,等了很久。
“公山大人想怎么做?”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很低。
“我回费邑,调兵守着费邑,不让仲梁怀的人进去;阳大人在曲阜,找个借口,把仲梁怀抓起来,驱逐出境。”
公山不狃的声音里带着狠劲,“季孙家主那边,我去说,就说仲梁怀谋反,咱们是救他。”
阳虎拍了拍手,笑着说:“好!
就这么办!
仲梁怀这颗棋子,不用白不用。”
三天后,阳虎就找了借口。
他说仲梁怀“挪用武库铜料,私藏粟米,意图谋反”
,带着家臣闯进仲梁怀的住处。
当时仲梁怀正在家里赏玩新造的青铜酒器,见阳虎带人来,还想摆架子:“阳虎,你敢闯我的住处?季孙家主不会饶你的!”
“季孙家主?”
阳虎冷笑一声,挥手让家臣把仲梁怀按住,“他现在自身难保,还能护你?”
他指着案上的青铜酒器,“这是武库的铜料做的吧?仲大人,你贪的粟米,够农夫种十亩田了,你配吗?”
仲梁怀被按在地上,看着阳虎冷硬的脸,才知道怕了,嘴里喊着“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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