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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
南宫敬叔小声道:“夫子,那季札让国和公子光争位,难道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比如季札的谦让,公子光的果断?”
“可取之处,在‘镜’不在‘事’。”
孔丘站起身,走到杏树下,抬手接住一片落花,花瓣在他掌心轻轻颤动,“季札的让,照出理想主义的脆——只守礼的形式,不守仁的内核,再高尚的名声也撑不起社稷,就像这杏花,看着好看,却经不住风吹雨打;公子光的争,照出现实主义的恶——只看权的得失,不看民的死活,再精明的算计也留不住民心,好比为了摘果,把树砍了,哪还有来年的花?”
他回头看向弟子们,声音里带着几分黑色幽默:“这世道的规矩,从来都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
季札守规矩,却丢了责任;公子光破规矩,却丢了良心——说到底,都是没懂‘仁’。
‘仁’不是让出来的,也不是争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让国时,想想吴民要不要安定;争位时,想想吴王僚被刺后吴民会不会乱——这才是‘仁’的本分。”
胥无咎站在一旁,手里的吴式短剑攥得更紧了。
他是吴国密探,公子光刺杀僚的事,他早己知晓,听完孔丘点评,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公子光争位时,只说“要夺回属于长房的王位”
,却没说要让吴民过好日子;季札让国时,只说“要守嫡长子继承制”
,却没说要护吴民不受战乱——
原来他们都没懂“仁”
,还不如眼前的夫子,这位鲁国的“丧葬商贾”
,把“民”
放在了最前面。
孟懿子这时才开口,手里攥着一卷仁义铺的账目,是他从冉耕那里借来的,上面记着“三月,曲阜东巷老妇王氏,因无钱葬夫,投汶水自尽”
。
他声音有些发涩:“夫子,弟子刚看了仁义铺的账,还有庶民因为葬不起亲人寻短见——您说要改丧葬套餐,今天弟子特来听听,三桓能帮上什么忙。”
孔丘接过账目,指尖拂过“王氏投汶水”
几个字,眼底闪过一丝痛惜,却很快恢复平静——他知道,痛惜没用,要做事。
他把账目放在案上,对弟子们说:“季札葬子,‘坎深不至于泉,衣衾用常服’,没有椁,没有随葬,却有真心;我们帮庶民葬亲,也该如此——丧葬的根本,在‘哀’不在‘奢’。”
他转向冉耕,让他把原来的“庶人安魂”
套餐念出来。
冉耕拿起账简,清了清嗓子:“原套餐二百二十铜币:粗麻一匹(三十币)、葛布寿衣(三十币)、薄杉棺(六十币)、丧礼生和职业哭丧人各一人、抬棺仁西名(一百币)——可就算这样,还是有庶民买不起,比如东巷的王氏,连三十铜币的粗麻都凑不齐。”
“所以要改。”
孔丘从袖口里拿出一卷竹简,“我们可以搞‘乡邻互助’,这是季扎赠我的吴地丧礼简册,上面有如何做到‘简丧而重情’,可以借鉴一下,儒商会馆安排礼执卫学习一下,然后免费去乡邻做丧礼生,教乡邻怎么行丧礼,哭丧、抬棺这些事,由里正组织乡邻共担——谁家没个红白事?今天你帮我抬棺,明天我帮你哭丧,这就是‘哀发于仁’。”
他顿了顿,说出新套餐的内容:“仁义铺只出最基本的物资:粗麻一匹、无纹葛布、松木薄杉棺,总共八十币。
我给这个套餐起了个名字,叫‘仁俭安魂’——葬仪虽简,乡邻互助,情谊却厚,让逝者体面归土,生者不负礼义,这才是‘礼之本在仁’。”
“八十币?”
孟懿子吃了一惊,他知道目前三桓专供给仁义铺“庶人安魂”
套餐的成本超过了八十币,“这连成本都不够吧?季氏的棺木、叔孙氏的麻葛、孟氏的陶俑,哪样不要钱?”
“所以要请三桓帮忙。”
孔丘看向孟懿子,目光坦诚,“季孙可以为这个‘仁俭安魂’套餐专供棺木,同理,孟孙为套餐专供陶俑明器,只出最简陋的素陶;叔孙专供麻葛布,——这样下来,争取控制在七十币。”
他拿起一支笔,在账简上写下“三桓专供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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