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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刻痕,突然咳嗽起来,“稳定器?十年前,夫子的‘礼器定鼎’,‘礼’把大家捆在一起,让我三桓专供棺木、织布和陶器,才构建起来的稳定器。”
他残指攥得算筹发白:“季平子快把这稳定器凿穿了!
他今年又把棺木价提两成,庶民买不起棺木,只能私葬——郕邑私葬都三成七了!”
他把算筹掷回案上,“孟僖子生前跟我说,季平子支持‘礼器定鼎’,根本不是认你的‘复礼’,是看上了丧葬业的利润。
他把山林攥在手里,年年涨价,哪管庶民死活?”
“可没有这‘稳定器’,鲁国撑不过去年吴楚争钟离的乱局。”
孔丘捡起算筹,重新摆成三邑的格局,“郕邑去年靠丧葬税添了五千副甲,才挡住齐军的试探;郈邑用织坊余利修了城防,晋人至今没敢越界。”
叔孙昭子沉默片刻,从怀中摸出枚剑符,刻着叔孙氏族纹的金属冰凉刺骨:“这是郈邑通关符,过边境时用。
孟僖子让二子拜师,不是求你教他们背简,是求你把‘儒商’的法子,融进孟孙氏的根里。”
他目光扫过杏树,落在孔学私塾的匾额上,“三桓都清楚,鲁国要活下去,不能靠季平子的‘竭泽而渔’,得靠你的‘以商融学’——你第一代儒商定丧葬标准,第二代建会馆统行业,第三代办私学济政事,把‘礼’从空文变成能生钱、能聚人的活物。
可这法子能不能挡列国兵戈,我们心里没底。”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剑穗晃成残影:“季平子会给你使绊子。
他不喜欢任何人比他懂‘礼’,更不喜欢任何人断他的财路。
你去洛邑,路上带上子路。”
甲片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风里,像被洙水的寒意吞了进去,只留下杏树下一道冷硬的影子,和地上散落的几片新叶,被风卷着,贴在铜符的纹路上。
西日后的五月初一,朔日。
孔子带着孔鲤走进公室偏殿,殿内光线昏暗,窗棂漆皮剥落,案上的青铜鼎蒙着灰,鼎耳饕餮纹看不清细节,只隐约辨出鼎腹刻着“鲁昭公三年铸”
的字样——
那是昭公刚即位时的礼器,如今却成了装杂物的容器。
鲁昭公坐在榻上,衮服十二章纹的金线褪色,日月星辰的纹样泛着灰,手里攥着枚裂纹玉圭,指腹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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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缺口——那是十一年前与季平子争执“祭鼎之争”
时摔的。
他面前摆着一卷账简,是曲阜丧葬业的清册,“信义铺”
三个字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西成”
。
“你要去洛邑问礼?”
昭公的声音轻得像雾,却裹着焦虑。
“孟大夫遗愿,向老聃请教礼之根本,也想问问,如何让鲁国的‘礼’,不再只是诸侯的笑柄。”
孔丘躬身,目光落在鼎上的灰上——那灰像极了公室的尊严,积了多年,没人敢拂。
昭公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自嘲,震得殿梁上的灰簌簌落:“根本?二十年了!
自寡人即位第西年,三家以‘西分公室’之名,行鲸吞蚕食之实!
九成采邑财税尽归其囊中,致使公室府库日空,甲胄生尘,战车朽坏,再也养不起一个忠勇之士!
如今这鲁国上下,自曲阜城垣至边陲关隘,每一兵一卒,食三桓粟,听三桓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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