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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沙哑如裂帛，眼中既有恐惧，也有敬畏，“你不再是守门人……你是……‘补天者’。”
苏辰没有回答。
他只是低头，看着掌心那一抹残存的晶光——补天晶。
它本该是维系天地道门的核心，却被炼为祭火，用以封印无数逆命者的残魂。
而更讽刺的是，他自己，竟也是这阵法的一部分。
百年签到，每一次系统回馈的“道蕴点”
，都是从他体内抽取的补天晶反哺而来。
他以自身为薪，修补一道本不该存在的裂痕。
可笑吗？
不。
只是可悲。
“你说你别无选择。”
苏辰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如水，“可正因有人总说‘别无选择’，所以才会有今日之劫。”
他抬头，目光穿透地库穹顶，仿佛首视九天之上那道蛛网般的裂痕。
“若天道不容逆命，那便该塌了。”
话音落下，他并指为剑，轻点眉心。
刹那间，万千记忆回涌——百年藏经阁扫地，每日清晨拂去尘埃，午后整理残卷，夜半独对孤灯。
他签到过《九阳真经》，得焚天诀；签到过《太虚炼神录》，得神魂淬体法；签到过“上古丹池遗址”
，得涅槃金丹……可那些功法、丹药、神兵，从来不是他真正的收获。
真正沉淀在他骨血中的，是道之残响。
是那些被抹去的名字，在签到瞬间传来的低语；是那些焚毁典籍，在系统回馈时闪过的只言片语；是儒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的执念，是剑修“虽千万人吾往矣”
的孤勇，是丹师“一炉既毁，九转不悔”
的痴心……
这些，才是补天晶真正的源头。
不是天道赐予，而是人心不灭。
“所以……我不毁天机。”
苏辰转身，一步步走向出口，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亡魂，“我来修它。”
观虚子猛地抬头，
“修？你如何修？天机己崩，命册尽焚，万法将乱！
你一人之力，岂能逆天而行？！”
苏辰停下脚步，晨光自地库裂口洒落，照在他肩头，竟如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纱。
“你错了。”
他轻声道，“我不是一人。”
他伸手，从虚空中召来一物。
一柄无锋心剑，通体漆黑，无刃无锋，却隐隐有万道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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