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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立文手撑桌子站起来，慢慢走到摆满刑具的台子，把刚才小八爷用过的大榔头拿在手里掂了掂，走回来，猛地抡出去。
顾孝堂没提防他会来这一手，被榔头打在后背上，向前一扑趴到桌子上，嘴巴硌在墨水瓶上撞出了血。
“现在还需要我去问郑局长你是谁吗？”
高立文把榔头提在手里问道。
顾孝堂吐出一口血，愤怒地瞪着高立文：“我是桥本机关长手下的情报人员，是秋田指挥官亲自指派执行特殊任务的，你打我就是对皇军不敬，有你好果子吃！”
高立文拿榔头顶住顾孝堂的下巴颏，轻蔑地说：“你不过是个小特务，我是科长，说不敬也是你不敬在先，再跟我狂，就把你当抗日分子给办了，谁也不知道你咋死的！”
“你胆子太大了，真以为能一手遮天吗？”
顾孝堂咬着牙推开高立文的榔头，又看看在场的第三人——那位助手。
助手有些慌乱，对高立文说：“科长，我闹肚子先出去一趟！”
“别急，让人把顾先生送回去，带周胜过来！”
高立文把榔头扔回台子上，看看顾孝堂的脸满意地说：“血不要擦，当特务要学会伪装，脾气太暴可不行！”
接下来对周胜的审讯很顺利，都是对好的供，周胜老老实实地招认了，高立文没啥新鲜感，让人签字画押就放回去了。
本来看顾孝堂都挨了打，周胜以为难逃过场，没想到如此轻松，回到牢房后说：“一套《隋唐演义》差点搞掉我半条命，唐朝古董却稀松平常地问几句话就得了，他们是不是没中计啊？”
“怎么没有，你看看我，牙都松了，姓高的王八蛋早晚我得算回总账！”
顾孝堂指着嘴巴余怒未消。
他臆想着等到从西十军功成回来，让秋田把高立文调到自己的手下，天天抽嘴巴、骂八嘎！
小八爷帮腔骂道：“姓高的确实很小气，小爷想在那儿听审他都不让，不然也不会让你吃亏！”
高立文可没在乎他们怎么看，他己经在警局拿着口供向郑国光汇报了。
郑国光知道这是秋田的计划，淡然地说：“郝老实古董藏匿案在我们这儿就算结了，剩下的是他们军方的事，我们犯不着参与。”
“我明白了，局长，还有一事，那个顾孝堂仗着有日本人撑腰口出狂言，对您不敬，被我教训了！”
“一个小人物，搭理他做什么，没搞大吧？”
“没有，不过是嘴打出血了，他好像不肯罢休要找他日本爹告状，不会牵累到您吧？”
“扯淡，他秋田能犯得着为一个小特务跟我来劲吗？问起来就说是帮他化的妆嘛！”
“局长，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高立文和局长相视一笑，又建议说：“郝老实的案子我觉得从头到尾就是个滑稽案，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不如趁这机会把他给放了吧！”
郑国光说：“都是县公署那几个人夹缠不清的，一个老农又榨不出啥油水留着他吃公粮啊，有着落就让他回家吧！”
......
一行人出了安阳城，周胜才敢相信，一个由小偷拟定，几个人满嘴胡说搞出的逃跑计划己经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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