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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庄园的马车轱辘碾过碎石路时，斯嘉丽正低头扯着裙撑的系带——这玩意儿比她想象中更碍事，硬邦邦的鲸骨撑得腰腹发紧，每颠簸一下都像有东西在戳肋骨。
她偷偷把系带松了半寸，情深深世界练出的体力倒能扛住这份不适，只是想起现实里送玥玥上学时穿的运动裤，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要是玥玥看见这裙子，准会说“妈你像个会移动的蛋糕盒”
。
“小姐，十二橡树庄园的烟囱都瞅见啦！”
波克的声音从车外飘进来，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轻快。
斯嘉丽掀开窗帘一角，视线越过成片的棉花田——绿得发亮的棉叶间，雪白的棉桃缀满枝头，风一吹就轻轻晃，像极了玥玥去年在崇明岛摘的芦苇花。
可再往远看，白色庄园门口停着的马车比上次多了一倍，几匹没上鞍的马在草坪上乱跑，马背上的年轻人穿着浅色外套，笑声隔着风传过来，却没多少真正的快活气。
马车刚停稳，穿黑礼服的管家就迎上来，弯腰时袖口的磨损痕迹晃了晃——斯嘉丽的“物资溯源”
不经意扫过，面板跳出行小字：“棉质礼服，英国曼彻斯特产，袖口磨损30%，使用时长8个月，近期未送洗”
。
她心里微顿：十二橡树庄园的管家尚且穿旧礼服，南方贵族的体面底下，怕是早藏着经济吃紧的窟窿。
“奥哈拉小姐，埃伦夫人的偏头痛好些了吗？”
管家伸手扶她下车，语气恭敬。
斯嘉丽提起裙角，按前一天练的礼仪轻轻点头：“多谢关心，母亲喝了嬷嬷的草药茶，己经好多了。”
说话时她特意放慢语速，南方口音的英语从舌尖滚出来，竟比预想中自然——系统的语言包果然管用，以后教玥玥法语时，说不定能用上这语感。
走进客厅，暖融融的空气裹着玫瑰香扑过来，却压不住角落里若有若无的焦虑。
塔尔顿家的西兄弟围着钢琴打闹，手指在琴键上乱按，弹出的调子东倒西歪；他们的姐妹英迪亚坐在沙发上绣手帕，针脚却歪歪扭扭，眼神总往门口飘——斯嘉丽记得原剧情里，英迪亚一首喜欢艾希礼，只是这份心思藏得太浅，连指尖的小动作都露了馅。
“斯嘉丽！
你可算来了！”
卡丽恩蹦蹦跳跳跑过来，手里攥着束野蔷薇，花瓣上的露水沾了斯嘉丽一手凉。
“艾希礼刚才还问你呢，说你答应教他画棉花田的素描，什么时候兑现呀？”
斯嘉丽把野蔷薇别在裙角，笑着岔开话：“等过些日子天凉快了再说，现在这日头，画不了半小时就得晒得满脸通红，你想让我变成烤苹果吗？”
卡丽恩被逗得咯咯笑，没注意到斯嘉丽的目光己经扫向客厅另一端。
艾希礼刚走进来，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手里的礼帽捏得有些紧——斯嘉丽一眼就看出他藏着心事，就像玥玥考试没考好时，总爱把铅笔攥得发白。
英迪亚立刻站起身，脸上的红晕像染了胭脂，可艾希礼的目光却越过她，落在刚进门的梅兰妮身上。
斯嘉丽端起仆人递来的甜酒，抿了一口就皱了眉——糖加得太多，甜得发腻，像玥玥小时候爱吃的奶油蛋糕，多尝一口就齁得慌。
她把杯子放在托盘上，刚转身就撞进个温热的怀抱，抬头一看，正是艾希礼。
“斯嘉丽，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点疲惫，“你好像比上次见面时，沉稳了不少。”
“人总不能一首长不大，”
斯嘉丽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不轻不重，“我听说你最近去了亚特兰大，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父亲说，北方人总在闹关税，是不是真的要断我们的棉花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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