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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划破寂静。
叶冰璃抬手凝出一面冰镜,悬浮半空,映照出百户人家的景象——
有夫妻因无法做饭而争吵推搡;
有孩童蜷缩在角落发抖,嘴唇青紫;
一位老人坐在冰冷的炕沿,望着熄灭的灶台喃喃低语:“原以为这世道终于有了能护住一顿热饭的英雄,结果……还是留不住啊。”
画面一幕幕闪过,无声却沉重。
叶冰璃收手,冰镜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她转身看向林轩,眼神依旧高冷,可语气里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柔软:“你不是火种,是引火的人。”
她迈步上前,将中央那口最大的铁锅推向人群中央,然后蹲下身,拾起一根枯枝,又摸出火镰,动作生涩得不像一位炼神境后期的强者,甚至敲了好几次才溅出一点火星。
但她没有停下。
柴堆渐渐垒起,她低头吹气,额前碎发被热气拂动,脸颊染上淡淡红晕。
风一吹,火苗又灭。
她再点。
再灭。
再点。
始终不曾放弃。
周围的百姓怔怔看着这位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学姐,竟亲自为他们生火。
有人红了眼眶,有人低下头,默默捡起草屑放在她身旁。
林轩怔怔望着她的背影,那一袭白衣沾了灰烬,那一双手本该执剑斩敌,如今却执着于最平凡的烟火。
忽然,他笑了。
不是胜利后的狂笑,也不是嘲讽世事的冷笑,而是一种彻悟般的释然。
他缓缓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拨了拨柴堆,然后凑近,轻轻吹了一口气。
火苗——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林轩怔住,随即一笑,那笑容如破云之日,不张扬,却暖得让人心头一颤。
他蹲下身,与叶冰璃并肩而坐,风雪虽歇,寒意未散,可这一方灶台前,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
他凝视着那微弱跳动的火苗,像看着一颗不肯低头的心脏,在冷酷命运中倔强搏动。
他轻轻吹气,气息温和,不带一丝真元震荡,只是最纯粹的、属于“人”
的呼吸。
火苗颤了颤,竟猛地窜高三分!
众人屏息。
那一瞬,不是谁施展了通天武技,也不是哪位强者降下神威——只是一个动作,一句话,一种信念的传递。
“火不怕小,怕没人信它能燃。”
林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进每一个人耳中,像冬夜里的第一声钟响,敲醒了沉睡的希望。
人群开始骚动,不是慌乱,而是觉醒。
一个老汉默默从怀里掏出珍藏的火绒,颤抖着手递上前;一名青年扛来半捆干柴,放在柴堆旁便转身离去,不曾言语;一位母亲搂着孩子,低声说:“记住,是林公子教我们,火要靠心来养。”
那个捧着冷粥的小女孩站在最前,眼眶泛红,却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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