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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母亲伸手抚摸空椅,指尖轻柔,仿佛在哄一个看不见的孩子:“乖乖,吃饭了。”
一名少年蹲在灶边,把最后一块干粮放进锅里:“哥,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他们的声音起初微弱,继而汇聚,最终在叶冰璃的寒气共鸣下,与林轩的歌声融为一体,化作一首跨越百年的亡魂饭歌。
那不是哭嚎,是释怀。
不是怨恨,是告别。
随着歌声流淌,伪灶上的黑纹开始崩裂,猩红火焰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斑驳却温润的灶体。
更有几口灶台轰然解体,碎石落地,竟天然形成双环之形,如碗叠碗,似灶套灶——那是人间烟火最原始的图腾,象征着团圆与守候的本真。
林轩眼眶发热
等,不该是执念的枷锁,而是爱的延续。
可就在这温暖升腾之际,叶冰璃的身体忽然一晃,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那滴血未落地,便被她掌心寒气冻结,化作一颗猩红冰珠。
而她指尖那缕与主灶共鸣的金焰,竟开始逆向回流,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拉入那口深埋地底的铁锅之中!
林轩瞳孔骤缩,一步跨出,欲要扶她。
可她却抬手制止,目光依旧望着远方那座主灶,声音冷得像冰,却又藏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别过来……这一段路,我必须自己走。”
风雪再次翻涌,却只绕开她一人。
她独立于魂灶之巅,黑发飞扬,寒脉如龙游走周身,而那口锈迹斑斑的旧铁锅,正从猩红火焰中缓缓显现,锅底刻着三个模糊小字——
“璃儿药”
。
林轩呼吸一滞。
那不是普通的锅。
那是某个母亲,日日为病弱女儿熬药的灶火遗存。
那是“等”
最初的模样——不是牺牲,不是怨恨,而是一个人,守着一口锅,等另一个重要的人好起来。
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成为伪灶之首?
他心中涌起滔天巨浪,却不敢问,不敢动。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
叶冰璃从不曾真正讲述她的过去。
她不是偶然出现在这场北征之中。
她是循着一口锅的余温,走回了自己最深的梦魇。
而那口锅里,或许从未熄灭的,不只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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