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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吗？”
萧烈忽然问道，声音低沉。
萧彻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点，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城下那无边无际的敌军和城头堆积如山的尸骸，声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平静：“不怕。
只是觉得……还不够快。”
他指的是杀人，是结束这场战斗的速度。
萧烈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叹的闷哼：“臭小子……”
就在这时，关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以及一阵不同于城外敌军的、带着惊惶的喧哗！
一名传令兵连滚爬爬地冲上城楼，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
“王爷！
不好了！
西……西城墙！
被黑汗军用巨型投石机砸开了一道缺口！
赵将军他……他战死了！
敌军……敌军正在涌入关内！”
什么？！
西城墙被突破了？！
萧烈和萧彻的脸色，瞬间变得同样难看！
镇北关，真正的危局，此刻才刚刚降临！
前有强敌未退，后有敌军破关而入！
内外夹击，真正的绝境！
萧烈猛地挺首了几乎要佝偻下去的身躯，眼中的疲惫瞬间被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所取代。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又看了看城楼上这些追随他多年、此刻己所剩无几的老兄弟，猛地举起那柄己然卷刃的巨刃，发出了如同濒死雄狮般的咆哮：
“靖北军的爷们儿！
听见了吗？！
咱们的身后，就是父母妻儿！
就是祖宗基业！
今日，有死无生！
随本王——杀回去！
堵住缺口！
！”
“杀——！
！”
残存的守军发出了最后的、震彻云霄的怒吼。
萧彻紧紧握住手中的刀，与父亲并肩而立，目光决绝。
危城，父子，末路。
唯有一战！
血，尚未流干。
战，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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