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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恐惧，也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近乎笃定的平静。
他抬起左手，将玉盒轻轻放在身侧岩石上，动作缓慢，像是在示弱。
灰袍人眯起眼。
林凡却在这时，猛地拍向地面。
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
而是敲击。
三短一长，间隔精准。
这是他和小胖子约定的紧急撤离信号——一旦触发，法船上的避水阵将立即启动，接应人员上浮。
灰袍人显然听懂了。
他神色一凛，不再等待，抬手就要催动青铜灯。
可就在这时，林凡右手终于从怀中抽出。
他手中握着的，不是武器，也不是符箓。
而是一小截枯枝。
那是他早前从玄髓芝旁折下的伴生藤条，看似干瘪无用，实则内含微量毒浆。
他用《青木长生诀》的灵力封存了七日，只为等一个对方放松警惕的瞬间。
他将枯枝往地上一掷。
枝条断裂，毒浆渗入沙层，顺着先前布下的引灵线，疾速流向灰袍人立足之地。
灰袍人察觉异样时，己然晚了。
他脚下的沙地突然变得粘稠，像是被某种无形胶质缠住。
低头一看，细小的青色菌丝正从缝隙中钻出，迅速攀附上他的靴底。
他猛地抬脚，可菌丝极韧，竟拉出数道细丝，缠绕不散。
林凡趁机翻身而起，抓起玉盒，踉跄后退。
灰袍人怒极，抬灯欲焚。
但菌丝己顺着靴面爬上小腿，绿焰稍一靠近，竟被其吸收，火焰颜色微微发暗。
他终于变了脸色。
“你用了共生蚀菌？”
他声音首次带上惊意。
林凡没答。
他靠在石柱边，胸膛起伏，手中玉盒紧紧贴在身前。
他知道，这一局，他还活着。
而且，还没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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