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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仍蜷缩在角落，呼吸微弱。
那道红线停在锁骨下方半寸，不再前进，也不后退。
最后一枚骨符贴在她心口，光芒黯淡，像是随时会熄。
他蹲下身，检查符纸状态。
灵力耗损过半，支撑不了太久。
必须尽快离开这片海域。
他站起身，正要返回甲板，忽然察觉脚下震动不对。
不是来自水面。
而是从海底深处传来，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林凡心头一紧，冲上甲板。
海面恢复短暂平静，两头受伤的巨章在远处游弋，未再逼近。
但海水颜色变了，由深蓝转为墨黑，仿佛下方有一片阴影正缓缓升起。
他取出残片握在手中。
残片温度骤升，不是因为古物感应，而是……预警。
他眯眼望向海面中心。
一道巨大的轮廓破水而出。
那是一头比先前三头加起来还要庞大的巨章，通体漆黑，表皮布满褶皱般的旧伤，头顶竟生有一圈骨刺环，如同王冠。
它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只是静静悬浮在水中，八条触手垂于身侧，唯有最中央的一条微微抬起，尖端裂开一道缝隙，露出类似瞳孔的结构，首勾勾盯住船上之人。
林凡手指收紧，残片边缘硌进掌心。
这不是普通的深海妖兽。
这是族群中的古老个体，至少五阶以上。
他迅速扫视西周，寻找逃生可能。
兽皮图还在怀中，但洋流己被搅乱，避水符只剩最后一枚，法船动力几近归零。
那头巨兽缓缓抬起另一条触手，指向法船。
林凡猛然后撤一步，双足钉入甲板，双手结印，将残片高举过头，把剩余灵力尽数压入其中。
青光微闪，护盾再度浮现，薄如蝉翼。
巨兽触手落下。
整片海域随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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