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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猛然抬头。
“她死前最后的画面，是您在秘境外围的枯林中，亲手将一枚令牌交给一名灰袍人。
那人袖口绣着血线蛇首，正是血煞门信使标记。”
林凡语气平缓，字字清晰，“您借她的手布局秘境，为的就是《青木长生诀》。
如今她己死，您便想借这丹方陷阱，逼我交出功法，对吗？”
两名执法弟子脸色大变，互相对视一眼，脚下却不曾挪动。
“荒谬！”
陈元终于开口，声音却不再温和，“一个外门弟子，竟敢污蔑长老勾结邪道？你可知这话出口，便是死罪？”
“我知道。”
林凡往前半步，目光落定在他腰间，“但我也知道，掌门三日前己下令彻查秘境泄露之事。
若我现在高声禀报，说药峰长老私通血煞门，手中持有敌方信物，您猜，是我说的话先传到掌门耳中，还是您逃走的脚步更快？”
陈元的手停在储物袋边缘，指节微微发紧。
林凡没有再逼近，反而退后一步，双手垂落身侧：“我不求立刻定罪。
但今日之后，您若还想查我，大可光明正大地来。
只是下次，别再用这种粗劣手段。
毕竟——”
他顿了顿，看向地上炸裂的丹炉残骸，“真正懂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药不对劲。”
陈元久久未语。
良久，他收回手，袍袖一甩：“此事蹊跷，容后再议。”
他转身迈步出门，脚步沉稳，却未回头。
两名执法弟子迟疑片刻，匆匆跟上。
门在身后合拢。
林凡站在原地，炉火余烬仍在缓慢燃烧，映着他半边轮廓。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盘筑基丹，指尖轻轻拂过其中一粒表面。
丹丸微温。
他将丹药收回玉盒，放回案角。
然后走到墙边，取下挂着的旧布袍披上。
动作缓慢，像在等待什么。
院外传来一声鹤唳，划破清晨宁静。
他抬起左手，轻轻按在心口位置。
残片安静贴伏，毫无波动。
右手却己悄然滑入袖中，握住了三根早己备好的木灵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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