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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站在树后，左手紧贴袖口，掌心青纹仍在跳动。
他盯着王虎腰间晃动的铜牌，那上面刻着一道云雷纹，与桶底铜片边缘的缺口几乎一致。
水桶翻倒后泥水西溅，王虎的靴尖己经踩上那块湿泥，手指即将触到铜片。
林凡指间的木刺微微前送，抵住王虎气海穴外的皮肉。
王虎的动作顿住，瞳孔剧烈收缩，目光从铜片猛地转向林凡的脸。
“你敢——”
王虎嗓音发紧，话未说完便被林凡压低的声音截断。
“三日前你让我值夜，是想借风狼杀我，还是想引我打开这东西？”
林凡不动声色，木刺又进半分，逼得王虎后退半步，撞上自家门框。
王虎喉头滚动，眼中惊怒交加：“你……你怎么会拿到它？”
“我该问你，从哪得的？”
林凡缓缓抽回木刺，一脚将铜片踢进泥坑，顺势用鞋底碾入土中，“昨夜狼群冲阵，洞里死了十二头，你猜我在最深那具尸体下摸到了什么？”
王虎脸色骤变，下意识摸向腰间铜牌：“不可能！
那东西早被封死——”
“封死？”
林凡冷笑，“可它现在在我手上，还和你这块响了一路。”
王虎呼吸一滞，忽然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这镜子碎了会引来什么？三少爷等了三年，就为凑齐这七块残片！
你动一下，他就能顺着气息找来！”
林凡不答，只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片沾血的布条，摊开在掌心——正是昨夜从狼尸腹中挖出的半截黑布，上面用朱砂画着残缺的星图。
王虎盯着那图，嘴唇微微发抖：“你……你竟真找到了内核碎片……”
林凡收起布条，语气平静：“我只想知道，谁让你在灵田下毒，又是谁让你用阵旗引狼入室。”
王虎咬牙：“是三少爷……他说要清掉一批没用的杂役，腾位置给新来的……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你现在呢？”
林凡盯着他，“是想继续替他卖命，还是想活到明天？”
王虎喘着粗气，额角渗出冷汗：“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屋里那半面镜子。”
林凡收回木刺，退后一步，“现在就去取，别耍花样。
否则——”
他抬手轻抚左袖，“我不介意再让你尝一次穿肩的滋味。”
王虎死死盯着他，良久才转身推门进屋。
林凡站在门外，掌心青纹忽明忽暗，像是感应到什么，微微发烫。
片刻后，王虎捧着一块用油布包裹的铜镜残片走出，双手微颤。
他解开布条，露出半面青铜镜，镜背云雷纹缠绕，中央缺了一角，形状正与林凡鞋底那块吻合。
林凡接过镜片，指尖刚触到铜面，掌心青纹骤然灼热。
他强忍不适，将两块残片拼合。
咔的一声轻响，缺口严丝合缝，镜背纹路连成完整回路。
王虎瞪大眼睛：“你……你竟真能合上……”
林凡不语，只将镜片收进怀中，转身离去。
王虎站在门口，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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