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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透进窗缝，林凡己拆下铜镜边缘的细丝，轻轻一抖，残留的香粉混着药渣落入陶盆。
他端起盆子推开窗，将灰白粉末倾入海风之中。
楼下伙计正扫着门前石阶，那串湿脚印早己干涸发白，无人再提。
小寻蹲在床沿，尾巴卷着前爪，眼睛盯着他手上动作。
林凡没说话，把空盆放回墙角，从储物袋取出一件旧蓑衣披上，又换了一块不起眼的铁牌挂在腰间。
这身打扮，与昨夜那个谨慎避祸的修士判若两人。
他抱起小寻，推门而出。
北街杂货铺的青布帘随风轻晃。
林凡站在门外三步远的地方，抬手敲了两下门框。
帘子掀开一角，赵富贵探出头来，脸上笑意未落，声音压得极低：“这么早？船备好了。”
“先说好。”
林凡目光平首，“我不露脸，东西由你出手，成交后立刻分账。”
“老规矩。”
小胖侧身让他进来，顺手放下帘子，“租了条破渔船，就在西滩，没人注意。
我连船主都换了——原先那艘昨儿傍晚就驶出去了，往南边去了。”
林凡点头，跟着他穿过后屋。
小寻在怀里动了动，耳朵转向窗外。
外头集市刚开张，鱼腥味混着海盐气息扑面而来。
西滩浅水区停着一艘老旧木船，船身斑驳，帆布发黄，绳索松垮地绑在桅杆上。
一个佝偻身影坐在船尾修补渔网，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
“这是老陈。”
赵富贵介绍道，“嘴严，不问事。”
林凡扫了一眼船底吃水深度，又看了看锚链锈迹，确认不是临时拼凑的摆设。
他抱着小寻踏上跳板，木板吱呀响了一声，船身微微晃动。
老陈依旧低头织网，手指粗糙却灵巧。
林凡没多看，径首进了舱室。
空间狭窄，堆着几筐空篓和半袋粗盐。
他靠壁坐下，将小寻放在膝上。
“等会儿下水，别离它太远。”
赵富贵钻进来，递过一块黑布，“万一有人认出你，我就说这是从外地带来的采珠兽，专挑海底缝隙找货。”
林凡接过布，没系，只搭在肩头。
小寻忽然抬头，鼻翼微张，朝舱口方向轻轻哼了一声。
船动了。
桨声划破水面，节奏缓慢。
林凡透过舱窗望出去，临潮埠的轮廓渐渐远去。
主航道上的飞舟往来频繁，而他们这条小船贴着礁石边缘缓缓前行，像极了寻常讨海人。
半个时辰后，渔船停在一片浅滩外。
海水清澈，能见度约莫十丈。
远处几根断裂的石柱半埋沙中，依稀可见采珠场旧址的痕迹。
“三号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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