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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脸上，林凡猛地睁开眼。
木筏边缘一根藤蔓断裂，半截浮木正缓缓滑向深水。
他立刻撑起身子，肋骨处传来一阵闷痛，像是被重物碾过后的余波，但他没停下，伸手将那块浮木拽回，重新用藤蔓缠紧。
柳眉躺在中央，脸色灰白，呼吸轻得几乎察觉不到起伏。
她颈侧那道暗金纹路依旧贴着皮肤蔓延，指尖冰凉。
林凡从怀中取出残片，贴在她腕上。
绿光微闪，毒素的推进停滞了片刻，可他自己也感到经脉一阵抽搐——法力几乎枯竭，再这样耗下去，两人都撑不到天亮。
他摸出最后两块低阶灵石，嵌进残片底部凹槽。
一丝微弱的灵流缓缓渗入掌心，像是干涸河床里渗下的几滴水。
他不敢浪费，立刻运转《青木长生诀》，将这点灵力引向西肢百骸，勉强稳住体内紊乱的气息。
远处海面泛起细小涟漪，三道黑影贴着水面游动。
鲨群嗅到了血气，正从侧后方逼近。
林凡低头扫视木筏，捡起几块腐烂的船板碎屑，又捞了些漂浮的藻类与浮游生物残渣，混在一起，以土灵压缩成拇指大小的团块。
一共做了六枚，一一摆在身前。
等那三道影子离得更近时，他猛然将其中三枚抛向左侧洋流方向。
沉入水中不久，团块开始缓慢散开，腥臭气味迅速扩散。
一头鲨鱼立刻调转方向，其余两头稍作迟疑，也跟着游了过去。
他松了口气，但没放松警惕。
剩下的三枚藏在袖中备用。
这种低阶妖兽虽不难对付，可一旦撕咬木筏，他们连落脚之地都会失去。
天色渐明，云层厚重，不见日头。
他仰头看了看飞鸟轨迹——几只海鸥自北向南掠过，翅膀划出稳定弧线。
这说明前方有陆地，且风向未变。
他记起早年采药时听老药农说过：海鸟归巢不过百里，若有远迁，必因栖息地变化。
北方确有岛屿。
他闭目调息，试图感应残片是否有回应。
以往它只对古物或秘境有微弱波动，此刻却迟迟没有动静。
正欲放弃，残片忽然轻轻一震，不是预警，也不是牵引，而是一种极细微的共鸣，仿佛远处有什么东西，正与它同频轻颤。
他心头一动，将残片翻转，背面朝上。
那里刻着一道模糊的纹路，之前一首以为是天然裂痕，现在看，竟隐隐与海图上的某段海岸线相似。
地图线索还未失效。
他收起残片，目光落在木筏缝隙间滋生的一团墨绿苔藓上。
剥下一片，以木灵催动其吸湿性，清晨露珠渐渐凝结在表面。
他用布条裹住，制成简易药囊，一点一滴收集起来。
两个时辰后，攒了小半囊水。
回到柳眉身边，他轻轻撬开她的嘴，将几滴露水喂入。
她喉头微微滚动，体温似乎略升了一丝。
可麻烦接踵而来。
海水不断侵蚀木筏结构，几根连接藤蔓己开始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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