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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底那一声闷响刚过，林凡己横身撞向舱壁，左手按住胸口残片，神识沉入海底。
水流浑浊，灵力探出三丈便被某种滑腻的阻力裹住，像是有东西在泥沙下缓缓挪动。
他皱眉，残片温润如常，毫无异动。
“不是古物。”
他低语，转身掀开甲板暗格，取出两张备用灵符和一块中品灵石。
脚下船身轻微震颤，推进阵发出断续嗡鸣。
柳眉站在舵位，手指压着罗盘边缘。
那青铜指针来回摆动，忽左忽右，最终停在西南偏南六度的位置，微微颤抖。
“接点崩了？”
她问，没回头。
“第三节灵脉断裂。”
林凡蹲在舱底，指尖划过断裂的阵纹，迅速贴上符纸，将灵石嵌入槽口。
阵盘亮起微光，推进阵重新运转，船身向前一挣，破开浪头。
陈九躺在舱内木榻上，呼吸浅而急。
林凡瞥了一眼，见他颈侧藤针未动，血咒印记仍呈暗紫，但不再扩散。
他收回视线，跃回甲板。
天色阴沉，海面翻涌着灰白泡沫。
风势渐强，吹得帆布猎猎作响。
林凡走到船首，从储物袋取出一枚玉简，注入灵力。
模糊的海图浮现空中，黑礁湾的轮廓与当前航向基本吻合。
“还能走。”
他说。
柳眉点头，手扶罗盘，“刚才那一下……不像是礁石。”
“我也这么想。”
林凡握紧腰间短刀，目光扫向船后波浪。
水痕异常紊乱，仿佛有巨物贴底游动。
话音未落，前方海面猛然炸开。
一道黑影破浪而出，甲壳泛着青灰色光泽，足有小屋大小。
双钳高举，边缘锯齿森然，夹带着腥风首扑船身。
林凡暴喝：“稳舵！”
他身形疾闪，冲至船首阵眼处，双手结印，引动早前埋设的三才护盾阵。
木火双灵力交织成网，贴附船体外层。
巨钳砸落，护盾剧烈震荡，火光西溅，甲板裂开寸许长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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