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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脸是血的中队长跌跌撞撞跑过来，抓住他的衣领。
“大队长！
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山口秀一被他拽起来，两人踉踉跄跄往河谷深处跑。
身后，炮声和机枪声还在继续。
十分钟后，河谷安静下来。
坦克引擎声渐渐熄火。
孙德胜推开舱盖跳下来。
公路己经看不出原样，到处是弹坑、焦痕和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辆坦克的履带上还挂着半截日军军服。
孙德胜走到一门被炸断的九二式步兵炮前，用脚踢了踢。
一个车组长跑过来，立正敬礼。
“营长，清点完了。
鬼子一个大队，跑了不到一百个，剩下的全灭。
咱们这边，没人受伤，就三号车的履带板被炮弹震松了，己经修好。”
孙德胜点点头。
“打扫战场，能用的武器弹药都收起来，给旅部送过去。”
“是！”
孙德胜抬起头，看着远处逃跑的黑点。
他掏出烟袋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跑得倒是快。”
与此同时，河谷东侧的山林里。
赵刚放下望远镜，愣住了。
旁边的侦察兵也都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们看到了全过程。
看到那些坦克从山坡冲下，用炮火和履带，把一个日军大队碾成了肉泥。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
“这……这就是旅长说的铁王八？”
一个侦察兵咽了口唾沫。
赵刚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些坦克，眼神复杂。
他想起了在溶洞里，高建功说的话。
“猎物送上门了，就不能让它再跑了。”
赵刚收起望远镜，对通讯兵说。
“立刻给旅部发报，战斗结束，日军大队全灭，我部无一伤亡。”
通讯兵愣了一下，赶紧趴下，手指在电键上飞快敲击。
赵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收队，回旅部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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