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祡由佥忽然笑呵呵说话了，“这汤对殿下也是大补，男人多喝点没什么坏处。”
左颂世反应过来，默了默。
祡由佥看上去是给他们两个台阶下，实际上就是在损他们二人。
黎筝瑞仍是不回应，和提线木偶似的。
若不是方才还看到他旁若无人地穿上衣裳，左颂世还以为他是和自己待了一晚，受到打击太大，精神失常了。
“算了。”
左颂世兴致缺缺地重新做好，敲了一下碗，“黎夫人昨夜也辛苦了，腿都不能动，还要来伺候孤，就不让夫人多费功夫了。”
他扯了下嘴角，故意看着黎筝瑞的反应。
黎筝瑞一抬眼，左颂世便被镇住。
后背来不及发凉，他眼中的寒意退去，只是默默地看着左颂世，稍显不耐烦。
像是无奈配合小孩儿说胡话的大人。
左颂世微妙地察觉到，黎筝瑞似乎真的没有刚开始那样，如此讨厌自己了。
当然，也有很大可能只是黎筝瑞装出来的。
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所谓。
至少现在黎筝瑞不会再对自己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念及此处，左颂世不由得一笑。
他想忍着，便用手挡住口鼻，咬住下唇，想压下嘴角，却失败了。
左颂世缓了口气，干脆笑出声来，伸手捏住黎筝瑞的下巴，放肆地来回摆弄。
黎筝瑞盯着他扬起的嘴角，而后移到同样是笑着的双眼上。
他常听父亲提起前朝旧事，说哪代的皇帝沉迷美色，做出许多荒唐之事只为博取美人一笑，甚至因此失了江山。
直到刚才，他都不能理解这些目光短浅的昏君，又或者是觉得流传下来的故事太离谱，怎么会有人为了逗一个人笑，便罔顾人命，干出伤天害理之事？
温凉的手指抵住他的下巴，像他以前抚摸过的美玉。
黎筝瑞忽然将视线移开。
现在，他似乎稍微能懂一些了。
*
祡由佥没吃两口便找个借口离开，留下左颂世和黎筝瑞面面相觑。
确切来说，是左颂世单方面的。
直到门关上了，左颂世才后知后觉，方才与祡由佥相互试探时，自己在黎筝瑞面前说漏了一个点。
他让黎筝瑞故意听见，自己私吞河银，多报开销，而方才与祡由佥的对话中，明显提到了，自己并没有多拿一点儿银子。
随便找个说辞糊弄过去，不是不行，甚至完全不说都可以，但就怕黎筝瑞又会误解什么。
偏偏黎筝瑞现在不说话了，目光灼灼看向自己。
左颂世知道自己不能露怯，便和刚才一样盯回去。
黎筝瑞忽然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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