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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薇有些诧异：＂太上皇从前不曾南巡吗？＂
＂南巡过，但那时眼中只有奏折和政务，何曾真正看过这些？＂他伸手拂过一丛开得正盛的杜鹃，＂先帝在世时，常说江南春色甲天下，朕却从未放在心上。
＂
沈栖薇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其实错过了多少人世间最平凡的美丽。
＂那现在，您觉得如何？＂她轻声问。
萧瑾弛转头看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很美，比朕想象的还要美。
＂
不知为何，沈栖薇觉得他说的不只是眼前的景色。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明明都已是人妻人母，却还是娇羞的低下头。
急忙移开视线：＂前面有座凉亭，瑾弛要不要休息一下？＂
凉亭建在一处小山坡上，可以俯瞰整个别院和远处的村落。
萧瑾弛坐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朕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没有继承大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
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让沈栖薇不知如何接话。
萧瑾弛似乎也并不期待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也许会做个闲散王爷，在江南置一处宅院，每日读书赏花，不问朝政。
＂
＂那...永康的百姓就少了一位明君。
＂沈栖薇真诚地说。
萧瑾弛摇摇头：＂明君与否，后人自有评说。
朕在位二十多年，有得有失，但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自在。
＂他看向沈栖薇，＂你知道吗，这一个月来，朕睡得比过去二十年都要安稳。
＂
沈栖薇想起那些深夜路过御书房，总能看到烛火通明的日子。
她曾以为那是帝王的责任，现在才明白，那或许也是一种枷锁。
＂栖薇，＂萧瑾弛突然唤她，声音轻柔，＂等朕伤好了，我们杭州看看吧。
听说西湖的景色，比这里还要美上三分。
＂
沈栖薇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轻轻点头：＂好。
＂
这个简单的承诺似乎让萧瑾弛格外高兴。
他伸手摘下一朵亭边的小花，递给她：＂那就这么说定了。
＂
沈栖薇接过那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花瓣柔软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她小心地将它别在衣襟上，抬头时，发现萧瑾弛正凝视着她，目光温柔得让她心头发烫。
这一刻，在这江南的春日里，他们似乎都暂时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分享着最简单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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