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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病人目前情绪极不稳定，这对她的身体恢复非常不利，务必尽量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外界的刺激。
柳筱依旧苍白着脸，那副脆弱无助的模样，让他心底最柔软的某处轻轻一刺，微软了下来。
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怎么能再让她受刺激。
白芷那边......她一向坚强独立，这种小事，她应该能够理解的。
他缓缓放下僵在半空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柳筱的肩膀。
“柳筱，你放心。”
“我会让白芷接手你的离婚案子。”
不管怎么样，现在柳筱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白芷是他的妻子，这种时候，她理应体谅他的处境，也应该顾全大局。
柳筱听见他这句话，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肩膀依旧在轻轻抽动，看起来依旧伤心至极。
然而，在徐墨怀看不见的角度，她那张依旧挂着泪痕的脸上，嘴角却无声无息地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笑意。
那笑意阴冷而恶毒，与她此刻展现在外的柔弱无辜的表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判若两人。
柳筱那通令人作呕的电话，陈白芷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场差点要了她命的车祸。
她一刻也没耽搁，立刻动用自己的人脉，走了些程序，从法院那边调取了陈大海在她出车祸前后一周的所有通话记录。
拿到厚厚一叠通话详单，陈白芷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黑咖啡，逐条筛选。
她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她将这些号码拍照，连同自己的一些分析，一并发给了那位私家侦探。
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私家侦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律师，您发过来的那些号码，我们这边用技术手段查了查，”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兴奋，“初步锁定了陈大海提到的那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号码！”
陈白芷原本有些疲惫的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
“找到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
“是的，我们核对过了，就是这个号码。
不过......”
对方的语气顿了顿，带上了几分遗憾，“这个号码现在已经是个空号了，打不通。”
空号......
她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不甘：“那......还有别的办法追踪到机主吗？”
“陈律师您先别急，”
私家侦探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虽然号码废了，但陈大海不是说对方的声音是电脑处理的吗？如果是通过网络电话或者某些软件拨出的，我们或许可以尝试追踪一下IP地址。”
“追踪IP地址需要一点时间，而且，如果对方足够谨慎，可能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私家侦探的声音里带着职业的审慎，并没有把话说满。
陈白芷当然明白，这种事情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麻烦你们了，尽力就好。”
她轻声道谢，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也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挂断电话，陈白芷将手机随手扔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向后靠去，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
她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等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小时，或许只是十几分钟，当她几乎快要被这种无边的寂静吞噬时，搁在沙发上的手机，终于再次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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