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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群望着她，眼中竟有一丝敬畏。
“我没有成功。”
她淡淡道，“我只是看清了真相。
言家灭亡，非因内斗，而是因为他们拒绝接受‘进化’。
那位所谓的族长，不过是外敌傀儡，真正动手的是‘菌神教’??一个崇拜母株、以活人培育灵菌的邪派。
他们早在百年前就渗透了各大世家，甚至连百晓生，也可能只是他们的传声筒。”
卓不群脸色微变：“所以你也怀疑我？”
她转头看他：“你的确逃出了吴量的培养皿，但这不代表你没有别的主人。”
空气骤然凝固。
良久，卓不群忽然笑了，笑声由低转高，最终化作癫狂大笑。
“好！
好一个言无信！
难怪吴量说你是最危险的那个??因为你从不盲信，哪怕面对的是‘真理’！”
他猛地撕开胸膛，露出心脏位置一团不断搏动的黑色菌团，其上刻满符文，正散发着诡异波动。
“你说得对。”
他喘息着，“我确实被种下了‘奴印’。
三年前，我在南疆遗迹中被菌神教捕获，他们用七日七夜的‘洗魂术’试图控制我……但我用吴量留下的断刃，剜出了自己的记忆，只剩本能求生。
可这奴印仍在，每月十五必发作一次，逼我向他们传递情报。”
言无信眉头紧锁：“那你刚才所说的一切……”
“全是真话。”
他盯着她，眼神炽热，“包括我想与你同行。
哪怕我会在某一刻突然调转刀锋指向你，我也愿意赌这一局。
因为只有你能破除奴印??你是母株选中的‘净菌者’，拥有净化异化的权能。”
她沉默良久，终于抬手，一缕青芒自指尖延伸，轻轻点在他心口菌团之上。
“忍着。”
她说。
下一瞬，青光暴涨！
那菌团剧烈挣扎，竟发出凄厉尖啸，仿佛有意识存在其中。
无数黑色菌丝自卓不群七窍钻出，又被青光焚烧成灰。
他的身体抽搐不止，鲜血狂喷，却死死咬牙不退。
整整半个时辰，青光才缓缓收敛。
菌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结晶，静静嵌于心室之间。
“这是……？”
他艰难开口。
“你的新核心。”
言无信收回手，面色苍白，“我以青茅之力，将奴印转化为‘共生晶’。
今后你不再受控，但也无法脱离菌道。
你会逐渐变得不像人类??皮肤会长出菌斑，血液会转为液态孢浆，寿命可达千年以上。
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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