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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要是人能够长长久久地在花前月下，该多好！”
nbsp;nbsp;nbsp;nbsp;“有时候往往不是人无意，而是花与月不相聚、不与人共情。”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同走出房间外。
nbsp;nbsp;nbsp;nbsp;“所以惠儿你说，我该盼什么呢？一场证明自己德才配位的科举考试，一次不相互试探与较量的君臣相好，还是一份推心置腹的可以无话不说的父子情？我好像能够都做到、都得到，可是仍旧觉得空空如也。”
nbsp;nbsp;nbsp;nbsp;“表兄总是盼着别人好，等到静下心来为自己考虑的时候，反而不知所措。
惠儿只怕世上除了表兄自己，谁也无法填满那颗似空还满的心。”
nbsp;nbsp;nbsp;nbsp;“似空还满……也许我真该叫阿玛、皇上、知交，都来掂一掂我这颗心，捂一捂我这颗心，看看是否沉重、是否温热。
是否……还能装下些东西、掏空些感情。”
nbsp;nbsp;nbsp;nbsp;“那就先由惠儿接着、惠儿捂着。”
惠儿把手按在容若的心脏上，“别让表兄的心骤然而空、骤然而满、骤然而伤。”
nbsp;nbsp;nbsp;nbsp;容若一边握着惠儿的手腕，一边抬头看着飞雪中的明月。
nbsp;nbsp;nbsp;nbsp;他觉得如今的心是暖和的、至幸的，若有夜莺相惊，若得月老相顾，那么自己一定对佳音心旷神怡、对佳缘心驰神往。
nbsp;nbsp;nbsp;nbsp;“陪着我。”
nbsp;nbsp;nbsp;nbsp;好似对惠儿说，又好似对夜莺说。
nbsp;nbsp;nbsp;nbsp;容若靠着栏轩上的柱子，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山中隐秘的小屋内，只有数根蜡烛照明。
nbsp;nbsp;nbsp;nbsp;一卷半翻的《天工开物》搁置在桌案上，被风吹乱了页码。
nbsp;nbsp;nbsp;nbsp;宋应星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用眼神示意道：沈宛，你过来看。
nbsp;nbsp;nbsp;nbsp;沈宛走近，“这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宋应星把字条放到沈宛手上，语无波澜道：“我的人从宫中窃取而来的——索额图欲暗害明珠之子的证据。”
nbsp;nbsp;nbsp;nbsp;沈宛并未细看字条的内容，而是先一步问：“御婵应当是站在哪一边？助索额图一臂之力促成此事，还是以此重要情报来跟明珠谈条件？”
nbsp;nbsp;nbsp;nbsp;宋应星在书桌后坐了下去，“你心里有数，就不必问师傅。”
nbsp;nbsp;nbsp;nbsp;沈宛试探着：“照御婵自己的意思去办，也无妨吗？”
nbsp;nbsp;nbsp;nbsp;宋应星点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是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历练一番的时候了。”
nbsp;nbsp;nbsp;nbsp;沈宛收好字条，走出林中小屋。
nbsp;nbsp;nbsp;nbsp;坐在一处月色清亮的地方，她仔细阅读并揣摩了字条上的文字：
nbsp;nbsp;nbsp;nbsp;抱病侧养，玉碎兰销。
欠食之错，浇油以报。
nbsp;nbsp;nbsp;nbsp;事成则喜，如笔之断毫；事败则再，伺机后行。
nbsp;nbsp;nbsp;nbsp;沈宛对文字的内容只是半懂，唯独对“玉碎兰销”
四个字理解的透彻：
nbsp;nbsp;nbsp;nbsp;主谋想通过某种手段、在某地要了纳兰公子的命。
nbsp;nbsp;nbsp;nbsp;她的心中忐忑不安。
nbsp;nbsp;nbsp;nbsp;帮助索额图害人性命，这事等同于助纣为虐，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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