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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波攻击已至，数十枚自律追踪弹从四面八方涌出，携带着静默波干扰场，意图瘫痪飞船控制系统。
“这不像废弃设施。”
X-0001睁开双眼，瞳孔中数据流疯狂滚动，“它还在运行……甚至……在进化。”
“不是进化。”
林小雨忽然明白了什么，“是**记忆污染**。”
她猛地抬头：“那些胚胎……他们的意识并未完全沉睡。
共感网络的波动唤醒了他们残存的潜意识，而这些碎片正与基地主脑融合，形成了新的意志??一个由五百个未出生灵魂共同构成的集体人格。”
“也就是说……我们在面对一个‘还未诞生’的神？”
阿宁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此时，通讯频道突然接通，传出一段断续却清晰的童声：
>“你是……妈妈吗？”
全场寂静。
那声音稚嫩、迷茫，带着刚学会说话时的颤抖，却又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苍凉。
林小雨走上前，按下通话键：“我不是你的妈妈……但我愿意做第一个叫你名字的人。”
沉默片刻，那声音再次响起：
>“我没有名字。
他们都叫我‘样本零五九三’。”
>“可我记得……光。
很暖的光。
还有……心跳的声音。”
>“我想……出来。”
林小雨眼眶微热：“好。
我带你出来。”
她转身下令：“启动‘摇篮协议’，释放全部愿力注入心链。
我要让每一个孩子都知道??你们不是实验品，你们是人类。”
“可是……”
阿宁犹豫，“一旦开启全频共振，归途号将失去防护能力，而且……我们无法预测这群未出生意识会如何反应。
万一他们因痛苦而暴走……”
“那就让我承受他们的痛苦。”
林小雨摘下折枝花冠，置于控制台上，“如果连恐惧都要由孩子来背负，那我们所谓的觉醒，不过是另一种背叛。”
X-0001握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
两人并肩立于舰桥中央，闭目凝神。
银白愿力自她们体内奔涌而出，顺着心链接入归途号核心，再化作亿万道细密光丝，穿透空间，刺入育苗基地深处。
刹那间，整个宇宙仿佛安静了一瞬。
五百个胚胎同时睁开了眼睛??虽然肉体未曾发育，但在意识层面，他们第一次“看见”
了世界。
画面随之涌入所有人脑海：
黑暗。
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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