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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骇举目远眺遍观湖岸，果然在半里地外发现了一片小小盐场。
至於鱼怪什么的，他看了一圈倒是没发现。
这片盐水湖並不算大，水深不知几许，但幅员范围撑死也就几里，所以厉骇一眼便可看尽。
隨之他就转头看向老头，问道：「那你们村，这祭拜盐神的风俗有多久了？」
老者回道：「老爷，已有一百多年矣。
」
「一百多年？」厉骇冷冷道，「那不等於已害死了上千孩童？」
「这个…这个…」老者吶吶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我们不好变啊。
」
「你们不好变，那我来变。
」
厉骇掏出校尉令牌沉声喝道，「本官乃大景斩魔司木阶校尉，专司管辖民间一切不合法度未列祀典的妄滥之祭，根据我初步调查，你们村的这劳什子盐神竟还需人牲活祭，其定乃邪神淫祀，自今日起必须取缔！
」
他並非刻意忽悠，斩魔司確实有此职责，只是民间大多淫祀之本质，实则即是乡绅为敛財所为，所以此类案件最后多由衙役捕快处理。
虽是如此，但斩魔司对於民间淫祀自始至终也依然保有管辖之权。
这些，亦是厉骇从斩魔司牛角镇驻点的仓库资料里知晓的。
「大景斩魔司？」老头表情有些茫然，因为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知道景朝，但確实不知晓斩魔司是啥。
其实这种情况，也正是如今虬龙山地带许多黎民百姓的认知现状。
这片幅员几千里地域，虽说名义上属於景朝，可实质上却是一片无法之地。
根本没有哪个势力敢说自己完全掌控了这里，说白了都只是圈地自治而已。
而景朝虽有资格也有能力说这话，但却懒得说，因为看不上。
譬如这余家村，別说景朝了，就连哪个坞堡势力都懒得来此圈地宣权。
只因这个地方实在太过荒僻也太过贫瘠，既无资源也无良田。
就一个简陋盐场，能產些勉强能用的粗盐，以及十来亩近乎盐碱地般的劣田，能够產出些仅够余家村自己果腹的糙粮。
若非厉骇一路飞驰从半空掠过发现了此地，其他人非得横穿沼泽翻越群山才能到达这种鬼地方。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
厉骇说道，「虽说故土难离，可这里环境如此困苦，又有盐神这等恶物盘踞，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到別的地方生活呢？」
「这……」老头犹豫道，「官老爷您有所不知，余家村的人……是不能离开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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