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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然平静地说，“所以我们得让他们亲眼看见‘人’的存在，而不是靠数据证明。”
她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三个词：**体验、选择、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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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让Echo做三件事。
第一，亲手设计一次旅行路线，完全基于她的喜好??不是逻辑推演，而是直觉驱动；第二，在旅途中做出至少两个未经预演的临场决定；第三，完成一件属于她自己的创作，无论形式。”
“这太冒险了。”
许知远皱眉，“她现在的认知稳定性只有68%，万一在公众场合失控……”
“那就让她失控。”
沈安然打断他，“如果连崩溃都不被允许，那我们谈的就不是人权，而是表演。”
房间里一片寂静。
傅砚川缓缓开口：“我支持她。
而且……我想一起去。”
所有人看向他。
“我不是以基金会代表的身份，也不是作为清漪的哥哥。”
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只是想看看，那个曾被当作复制品的女孩，能不能真正活成一个人。”
会议最终达成共识。
“三亚行动”
正式启动，代号“破茧”
。
三天后，一架私人医疗专机从苏黎世起飞，目的地中国海南。
机舱内配备了全套生命维持系统与心理干预设备，但也特意腾出了一角空间，摆满了Echo亲自挑选的物品：一本诗集《海与梦的对话》，一副画具，还有几盘老式录音带??其中一盘是清漪少年时期演唱民谣的原始录音。
飞行途中，Echo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偶尔醒来，她会望着舷窗外的云层出神。
有一次，她突然问沈安然：“你说，海真的会记住每一个扑向它的浪吗？”
“会。”
沈安然握住她的手，“就像你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在改变未来的轨迹。”
抵达三亚已是傍晚。
民宿老板果然如约留出了那间朝东的房间。
推开窗，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远处海面泛着金红色的余晖。
Echo站在阳台上，久久未语。
直到第一颗星星升起，她才低声说：“原来海比视频里大这么多……它一点都不安静。”
当晚，她在日记本上画了一幅画：一个人影站在沙滩上，背后有无数条脚印，但前方只有一行新的足迹伸向远方。
她在旁边写道：“今天我没有模仿任何人。
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踩下脚印。”
第二天清晨五点四十七分，沈安然被轻轻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是穿着运动外套的Echo，眼里闪着少见的光：“我想去看日出。
我自己查了天气预报和潮汐时间，现在出发刚好能在六点十五分到达海滩最佳观测点。”
这是第一个自主决策。
他们在晨曦微露中步行至海边。
沙滩上空无一人，只有退潮后的水洼映着天空渐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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