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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戚樾顿了顿，“而且傅承坤昨晚见了媒体，拍了一段视频，标题叫《一个父亲的忏悔》。”
她猛地站起身：“他说什么？”
“说自己年老体衰，悔不当初，只求再见女儿一面，哪怕一分钟也好。
他还哭了，镜头特意扫过他床头那张程雨桐小时候的照片。”
“表演。”
她咬牙，“他知道公众同情‘垂死的父亲’，所以他就要装成快不行的人。
可就在三个月前，他还能一口气爬六层楼去堵程雨桐的学校！”
“我知道。”
戚樾声音冷静，“但我们不能只靠揭穿谎言。
我们需要更强有力的证据链，尤其是精神操控的具体模式和长期后果。”
“程雨桐愿意出庭的事，已经上报法院了吗？”
“报了。
但她作为证人身份尚未正式确认，张启年那边以‘未成年人心理状态不稳定’为由，要求进行‘独立司法心理评估’。”
沈安然攥紧手机：“又是拖延战术。”
“更麻烦的是，”
戚樾继续道，“李婉清教授昨天收到匿名恐吓信，说如果她继续支持你的报告，就曝光她二十年前一段‘学术争议’。”
她闭上眼。
李教授是国内创伤心理学权威，若被抹黑，联署意见书的公信力将大打折扣。
这些人，早已布好网，等着她们一步步走进去。
“我们得让程雨桐的证词更具象。”
她说，“不只是‘他骂我’‘他控制我’，而是让所有人看见那种窒息是怎么一点一点把她吃掉的。”
挂断电话后，她立即联系程雨桐的主治医生，请对方协助整理过去三年的完整治疗记录，并特别标注每一次因父亲来电或短信引发的情绪崩溃时间点。
同时，她调出程雨桐高中时期的校园监控片段??那是通过警方协查才拿到的珍贵资料。
画面中，十七岁的程雨桐每天早晨五点半准时出现在校门口，背着沉重的书包，脸上带着浓重黑眼圈。
而几乎每个周五放学时，一辆黑色轿车都会在校外徘徊许久，直到她独自走出人群才缓缓驶离。
有一次，她试图绕路回家，车窗摇下，传来傅承坤冰冷的声音：“你想躲我？你永远别想逃。”
“这不是关心，是监禁。”
沈安然喃喃自语。
她将这些资料剪辑成三分钟短片，配上字幕与旁白，命名为《被注视的女儿》。
下午两点，她约见程雨桐。
女孩来时穿着一件浅灰色连衣裙，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眼神不再闪躲。
“我想看看那个视频。”
她说。
沈安然犹豫片刻：“它可能会让你难受。”
“我已经难受了十年。”
程雨桐平静地说，“我不想再假装忘记了。”
视频播放完毕，房间里陷入长久的寂静。
程雨桐没有哭，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声说：“原来我一直都知道他在控制我，只是我不敢承认……因为我怕，一旦说了真话，我就真的成了‘不孝女’，就成了众矢之的。”
“你现在说出来，不是背叛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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