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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怪物脚下，蜷缩着一个瘦得像纸片一样的人。
燕依依借着客厅微弱的光芒仔细再看了一眼，感觉它似乎是个女人。
她的身体像一根竹竿，仿佛一张薄薄的人皮直接包在骨架上，只有长长的头发显示出她是个女人。
她趴在地上，脸被头发遮住。
那西装怪物一只脚用力踩在她的背上，她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怪物头上长长的触须一下又一下打在女人的背上，每一下都发出沉闷响。
伴随着这响声，是女人凄惨的尖叫。
厕所门随即就被关上，一双小小的脚印出现在厕所门口。
有人进到厕所里来了。
燕依依赶紧往浴帘后面缩了缩，偷偷观察门口。
那双小脚印一步步走向浴缸，她紧张得不能呼吸，尽力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
脚印一步步向前走，停在了浴缸前。
接着，浴帘被拉开了。
......
被发现了！
！
！
燕依依腾地站起来，紧靠着浴缸后面的墙壁，大脑一片空白。
她全身肌肉紧绷，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
这时面前传来吱溜一声，像是一个小孩子从浴缸边上滑了进来。
浴缸响起簌簌的声音，似乎是那个小孩顺着浴缸壁蜷缩在浴缸的角落里。
客厅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像是有重物砸在餐桌上，又从餐桌上滑了到地上。
燕依依瞟了眼厕所门，又看向浴缸对面。
对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这样僵持片刻后，一个大胆的猜测从她脑中冒出来：她看不见对面的人，对面的人也看不见她！
于是她放下举起的手，一声不吭盯着浴缸对面。
就在这狭窄的浴缸里，挤了两个彼此看不见的人。
这让燕依依在惊恐中又感到一丝滑稽。
客厅里的声音消失了，那个西装怪物好像有事出了门。
燕依依再次看向对面，对面的墙上歪歪扭扭出现了用水渍写的两个字。
“妈妈。”
......
妈妈？
燕依依蓦然想起一件事。
裴歌小时候父母感情不合，早早就离了婚，他小时候一直住在爷爷奶奶的家里。
她轻手轻脚迈出浴缸，却不小心碰到浴帘。
浴缸角落里发出小声惊叫，似乎那个小孩被莫名移动的浴帘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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