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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夜星在原地站着没动，小手一直绞着背带裤上的纽扣，看起来有点紧张和不安。
林婉身在他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别怕，这次我不和他吵，宝宝你去玩吧。
」
小林夜星听话地点点头，林婉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扭头继续观察培养仓里的植株。
看到对方眼中的专注和热爱，冉思暗暗感慨：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天才，林婉应该是很早就对植物改良研究感兴趣了，怪不得她之后会离开繁华大城市，独自返回郊野家乡，一切都早有预兆。
小林夜星顺着林婉的目光望向培养仓，因为个头太矮，他看不到那棵植株的全貌，只能看到它根茎处的局部。
半晌，小男孩轻声嘟囔了一句：「我也想当小草。
」
诶？哪里有小草？
冉思往培养仓前凑了凑，看到在这棵手臂高的绿色植株脚边，的确有一圈绿色的小草。
林婉也发现了，隔着玻璃点了点：「你是说这些小草吗？」
「嗯。
」
林婉问：「宝贝为什么想当小草呢？」
「这样妈妈你就可以多看看我了。
」
林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妈妈一直都在看着宝贝你啊，而且……」她掀开玻璃罩，随意地捋了捋那些绿色的草叶。
「这些不是好小草，它们是杂草，会妨碍植物生长，需要拔掉。
」
说罢，拿起旁边的小铲子，把这一圈小草挨个铲掉。
铲掉的小草被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林婉关上玻璃罩，满意地点点头：「清爽多了。
」
小林夜星看看洒落在垃圾桶里的小草叶，又看了看仍凝视着培养仓的母亲，他垂下小脑袋，像是怔怔地在发呆。
「……我也是杂草。
」
男孩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很小，像是从水底浮出的小气泡，还未露出水面，就破裂了，所以林婉没有听到。
冉思听到了。
他不仅听到了，还听懂了：这个时期的林婉和董启丰关系已经很紧张，林婉之所以还没撕破脸回娘家，估计是为了林夜星——或许是觉得留在城里教育资源更好，也或许是想给对方留住一个完整的家。
林夜星虽然年幼，但隐约也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母亲的阻碍，如果没有他这个累赘，母亲可能早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她热爱的事业中，所以林夜星才会说出「我也是杂草」。
冉思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挺理解这种感受的，因为他也曾经历过。
从冉思记事起，他的父母就一直吵架，后来两人离婚，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冉思成了哪边都不受欢迎的拖油瓶，被两边踢皮球一样推来推去，那阵子他也觉得自己像是杂草，哪怕生长得再努力，也依然不受待见，无处可依。
看到小林夜星还在呆呆地望着垃圾桶里的小草叶，冉思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揉一揉他的小脑袋。
但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男孩的发丝时，眼前的一切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等冉思从眩晕中回过神，眼前的景象已经大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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