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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中土还是南天界的贤者、皇者们,全都面露震骇之色。
尤其是中央皇。
同为巨人皇,还是一位七日巨人皇,距离九日只有两步之遥。
然而,在他感知中,自己在这一击面前如同海啸中的一只蚂蚁...
夜色如墨,南天界深处的古道蜿蜒入云,仿佛通向时间尽头。
江凡一行人踏着残月微光前行,每一步都踩在破碎的历史之上。
脚下的石板裂痕中渗出幽蓝荧光,那是远古符文在回应劫种的波动,如同大地低语,诉说着被掩埋千年的真相。
他们已离开祭坛三日。
这三日里,江凡体内的劫种时冷时热,时而沉寂如死灰,时而又剧烈跳动,仿佛有另一颗心脏在他胸腔中共振。
每当它躁动,天空便会有异象??星辰倒转、风停雨逆,甚至有一次,整片山脉在刹那间化为琉璃,透明如水晶,映照出无数重叠的身影,皆是身披袈裟、手持禅杖的僧侣,齐声诵经,却又无声无息。
“那是‘愿力回响’。”
陈思灵望着那琉璃山峦消散后的余晖,轻声道,“天听大师当年发动第三宏愿时,不止献祭了自己,也将他的信念烙印进了这片天地的根基。
只要有人继承他的愿,这片世界就会以某种方式……回应。”
江凡点头,目光落在掌心。
那里有一道细小的裂纹,自与幽冥王一战后便未曾愈合,蓝焰偶尔从裂缝中溢出,灼烧皮肉却不觉痛。
“我开始明白了。”
他说,“所谓劫火,并非纯粹的能量,而是‘执念’的具象化。
天听大师以众生共业为愿,燃烧自身,留下五部劫火,每一部,都是一个追随者用生命守护的信念之火。”
“所以我们要找的,不只是火焰。”
金鳞大尊低沉道,“而是……殉道者。”
话音刚落,前方古道骤然中断。
一道深渊横亘于前,宽达百里,深不见底。
雾气翻涌,隐约可见无数锁链垂落其中,锈迹斑斑,却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更诡异的是,那些锁链并非固定于岩壁,而是从虚空中延伸而出,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维度。
“这是……封印之隙。”
怜镜大尊凝视深渊,声音微颤,“当年大战的战场之一,堕神曾在此处挣扎,试图破封而出。
这些锁链,是七位大德以魂炼制的‘缚神链’。”
江凡走近边缘,俯身望去。
刹那间,他的瞳孔收缩。
深渊底部,并非黑暗,而是一片血红的沙海。
沙粒如尘,却每一粒都刻着微小佛文,随风滚动时发出低语,汇成一句反复回荡的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而在沙海中央,矗立着一座孤塔。
七层,残破,塔身布满爪痕与焦黑印记,顶端悬着一盏熄灭的灯。
“心灯台……”
江凡喃喃,“原来第一座就在眼前。”
“不可能!”
万兵大尊厉声道,“若心灯台在此,为何不自动点燃?劫火岂会甘于沉寂?”
“因为它等的人还没到。”
江凡闭目,劫种在他胸口剧烈震颤,仿佛要破体而出,“我在召唤它,它也在召唤我。”
他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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