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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在我所在的通县,也接连发生数起此类案件,天庆府也有,闽西省也有,所以,必是同一股势力所为。”
“契兄,容我先扯远一点,'赤脚军'之乱,距今不过七载,'庚丑之变',血迹未干,朝堂的明争暗斗远未停止。”
我顿了顿,继续道:“你昨日提到,元阳教是新宋的毒瘤,他们和朝廷有多处利益矛盾,'肉身欢喜布施赐缘令'只是其中之一。
今上早有整顿之意,但是否有人借这个机会,弄出一盆污水构陷圣上,也未可知。”
我所说的这种可能性,其实也只是我内心一相情愿的想法。
隆德皇帝应当是我的亲生父亲,两次面圣,他给我的直觉不是那样的人,更不会不顾身后之名,行此极端狠毒之策。
老地主皱着眉头:“虽然老夫之所为,与挂'肉身布施'直接新婚嘉禧,一样都是正夫摘红丸,可他们应该打击元阳教啊,为什么要把黑手……哦,我明白了!”
他轻轻一拍书案。
我点点头:“不管何种情况,只要正夫摘元红,便成为这股力量的打击目标,以此来强调正夫大防,断元阳教财路。”
“挂了元阳教肉身布施,若想只与一个和尚行房,便要月月交钱。
在我们西水县城,一次要交200文钱。
乡下人交不起这个,他们只在城里收。
不错,这确是元阳教的一大财源,”
他深吸一口气,徐徐地吐出来。
“说不好,是狻猊军中有人假借圣意,以肃清元阳教为名,行构陷之实,刻意闹得沸沸扬扬,好让天下人以为是圣上授意,毕竟——”
我略一迟疑,“圣上继位后的两大要务,其一便是根除元阳教。”
“你说得有理,新宋二十六朝,还没有出过这样的昏君……”
他突然眯起浑浊的老眼,松弛的眼皮堆叠出层层褶皱:“你这般年纪,怎知朝堂秘辛……”
话到一半突然顿住,“哦,对了,你还与晚雪说,你家与盛嘉亲王府有世代交情!”
我从怀中取出奏递院的腰牌,鎏金纹饰在掌心里微微发烫。
指尖在冰凉的玉牌上停留片刻——这本该是一个月后才该现世的东西,但眼前这个掌握云青铜秘术的乡村老地主,值得我冒这个险。
“此物……还望契兄莫要声张,连凝彤也不知道。”
他粗短的手指接过腰牌,翻看了一会,又拉开窗帘,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一下:“居然是他娘的正三品……怪不得老子屡试不中!
奶奶的!”
他递还给我,嘴角扯出古怪的冷笑,“……那么,小大人,可愿为你家契兄主持公道?为我那苦命的十一娘讨个说法?!”
我轻声道:“某年方十七,不过仗着祖荫,才得授此虚职,我眼下能做的,”
抬眼直视他猩红的双眼,“至多是阻止更多人受害。”
窗外传来丫鬟们嬉笑的声音,衬得书房里愈发寂静。
他对我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撇撇嘴,讥讽道:“你这幅推脱的样子还真像个官儿,哼哼,也罢,总算有个目标了!”
“契兄……”
“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记着:你从未与我谈论过此事!”
他突然站起身,似乎已经下了决心,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谁杀了宝珠,我总要和他讨个说法的。”
他一面勒紧腰带一面匆匆说道:“我这就动身去嶐山县,那里和西水县都是这个令阳奇统领的卸甲军,两家苦主我都认识,再和他们碰一碰。
若真是着落在这个姓令的身上,明日的洞房花烛夜,须得好好'款待'一下了。”
此刻,他眼中迸射出的寒光让我心头一凛——那眼神与昨夜如出一辙,如同月下独狼盯着猎物时泛着幽绿的眼眸,冷酷中带着嗜血的疯狂。
我站起身:“这'断忧散',契兄可曾想过戒断?”
此人有提炼云青铜的秘方。
如今新宋全年云青铜产量不过八九千两,却牵动着整个王朝的命脉。
若是有了他这个秘诀,说不好便是两万斤以上的产量翻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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