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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啥情况，这特么……”
远处，在银辉照耀下，四十多万头丧尸不再凌乱瞎站，它们之前的移动并非没有意义，渐渐的组成队列，最后站成一个整整齐齐的方阵！
其他人站得矮，看不太出来，但在屋顶...
匡淼的指尖在画纸上轻轻摩挲，炭笔的痕迹还带着体温。
他望着远处海面，那片曾吞噬过尸鲨群的深蓝此刻平静如初，仿佛昨夜的血战只是一场惊梦。
但他的身体记得??每一寸肌肉都在低语，神经如电流般窜动，连呼吸都比从前更沉、更深。
医生说他正在“跃迁”
，可他自己知道，那不是进化，是燃烧。
是用命换来的火种。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枚铜币，表面已泛出淡淡幽光，像是被海水洗去了尘垢，露出了内里某种古老金属的本质。
他忽然想起宗老最后一次见他时说的话：“八伤拳练到极致，不是伤人，是伤己。
真正的力量，从来都不是为了毁灭。”
那时他还笑骂老头故弄玄虚，现在却觉得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想什么呢？”
郑欣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披着一件厚实的毛呢大衣，脸色仍有些苍白，唇色偏淡，显然是强行压下了伤势。
但她走得很稳，脚步落在沙地上几乎没有声响。
“我在想……我们到底是谁。”
匡淼没有回头，“昨天我跳进海里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别再被人当成废物了。
可当我看到那个舱体的时候，我又觉得，也许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别人实验里的棋子。”
郑欣妤走到他身旁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顺着脉络蔓延，片刻后，她眉头微蹙：“你的体温还在升高，细胞活性仍在增强。
张肃说的那个铃声……它不只是镇压了尸鲨，也在你体内留下了印记。”
“我知道。”
匡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所以我得抓紧时间变强。
不然下次任务，他们不会让我去。”
“你以为张肃真信任你？”
郑欣妤凝视着他，“他给你铜币，不是因为相信你能活着回来，而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能承受辐射的人去探路。
你是‘合适’的牺牲品。”
匡淼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又怎样？只要这个岛能活下去，谁在乎我是英雄还是炮灰？”
郑欣妤怔住，良久才轻声道：“你变了。”
“我们都变了。”
他说，“昨晚那一战，不是胜利，是警告。
有人在海底建了信号源，能操控融合体进攻，说明这背后有一整套系统化的计划。
而宗老走得那么突然，连告别都没有……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郑欣妤眼神一凛：“你是说……宗老和这件事有关？”
“我不知道。”
匡淼摇头，“但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话：‘人类文明的重启，必须建立在彻底清除旧基因污染的基础上。
’当时我以为他在讲生态修复，现在想想……也许他指的是‘我们’。”
风骤然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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