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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的话音落下，山谷里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碎石的微响，以及数十名僧人粗重又压抑的喘息声。
空气中，先前那金色“卍”
字印消散后残留的灼热气息，正迅速冷却，带来一种雨后的清新。
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那份平静本身，却比山岳更沉重，压得在场所有僧人喘不过气，连手中的念珠都因为主人的颤抖而微微作响。
金丹大圆满？
这个词此刻听在方丈耳中，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活了近千年，见过所谓的天才，也听过上古的传说。
那些传说中，不乏有妖孽能在金丹期挑战元婴，但那是什么时代？
灵气充沛，天材地宝遍地，大道清晰可见。
可现在呢？
末法时代！
灵气复苏不过短短时日。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达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境界。
刚才那一指，不是力量的碾压，而是法则层面的抹除。
自己引以为傲的“镇压”
规则，在对方面前，脆弱得如同窗户纸，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涟漪都未曾泛起。
这不是妖孽能形容的。
这是怪物。
一个完全无法用常理和境界去衡量的怪物。
方丈枯槁的脸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光芒正在迅速黯淡，第一次浮现出深深的忌惮与疲惫。
他看了一眼化为废墟的塔身，又看了看远处那些脸色惨白、佛心几乎崩溃的弟子们。
再打下去，金山寺今日，恐怕就无法善了了。
“阿弥陀佛……”
一声悠长的佛号响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与无奈。
方丈垂下眼帘，那挺立了近百年的脊梁，在这一刻，微微弯曲。
“是老衲，着相了。”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那一群瞠目结舌的僧人，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都退下。”
“方丈师祖！”
了尘脸色涨红，满眼不甘，“此獠毁我寺庙千年宝塔，辱我佛门，怎能就此罢休！”
“退下！”
方丈猛然回头，声音不大，却如暮鼓晨钟，狠狠敲在了尘的心神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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