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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的确在想薛泽。
她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贫穷的帝王。
那空空如也的私库，那给儿子庆个满月就清空的库存，那空库房里可跑马的空旷......
真的是......好穷啊。
苏?深吸一口气：“怪不得昨天那么爽快就把钥匙给我了，这钥匙......这库房，那宝贝......真是杀鸡用牛刀啊......”
小六子嘿嘿笑了起来：“娘娘，你别生气，皇上说，会装满的，总有一天会装满的。”
苏?看向小六子：“你早......
夜色如墨，宫灯摇曳。
慈宁宫内，太后端坐于紫檀木椅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目光沉静地望着跪在殿中的苏?。
“你可知自己今日在朝堂上说的话，会引来多少非议？”
太后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
苏?低首垂眉：“臣妾知道。
但臣妾更知，若不说那一句，明日便会有无数人借题发挥，将牧姣推上风口浪尖，甚至以‘母凭子贵’之名逼皇上立她为妃，动摇后宫秩序。”
太后轻叹一声：“你倒是看得透。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今让她留在宫中，等同于养虎为患？那孩子一旦出生，便是皇嗣正统，谁也抹不去他的身份。
而你……终究无子。”
苏?指尖微颤，却依旧稳住呼吸：“正因为臣妾无子，才更要护住这孩子。
天下皆知，?昭仪抚养先帝遗孤，仁德宽厚，不争不抢。
若将来此子登基，念的也是我的恩情，而非生母被夺之恨。”
太后久久不语，终是点了点头：“你比谁都明白，人心比权位更难掌控。
可你也别忘了??淑妃不会善罢甘休。
她今日虽未出声反对，但老身看得出来，她早已布下棋子。”
“是。”
苏?抬眸，“所以臣妾才让牧姣留下。
唯有她活着、痛着、挣扎着，才能看清谁才是真正想夺走孩子的人。”
太后凝视她片刻，忽而冷笑：“你以为你是局外人？其实你早就在局中了。
只不过，你是那个执棋的人。”
苏?默然起身，行礼退下。
月光洒在回廊上，映出她孤影长长。
她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径直走向东六宫最偏僻的一角??那里是专供乳母暂居的“安Nursery府”
（注：此处为古风化称谓，实为“安育所”
），眼下已被临时改作牧姣待产之所。
守门太监欲阻，却被她一眼扫过，立刻噤声退开。
屋内烛火昏黄，牧姣正倚床而坐，一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另一手握着一支褪色的绣花针线??那是她从江南带来的唯一旧物。
听见脚步声，她猛然抬头，见是苏?，瞳孔骤缩。
“你来做什么？”
她声音沙哑，带着戒备。
苏?不答，只轻轻合上门扉，缓步走近，在她对面坐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朝堂上承认，是我提议送你出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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